&ldo;你撒谎,她就是咏葭!&rdo;贝岚摸索着丢出一本册子,&ldo;这是墨家宗谱,你大可以拿去查证,且看我有没有撒谎。&rdo;宥连策看也不看一眼,以贝岚的手段,弄个假宗谱易如反掌。贝岚当然清楚他心中所想,于是讥讽道:&ldo;宥连陛下会否过于孤陋寡闻了?你不会不知道墨家在北锡的地位吧?&rdo;墨家是北锡极富盛名的隐士家族,自祖上一脉而下均乃国学大儒,其拥扈信徒逾万,尽管墨家不喜涉及朝政又归隐山林,可在朝为官者多出自墨家门下,若形容墨家文治天下亦不为过。百年来墨家只出墨渊一人入仕,终获封郡王,贝岚有立他为储的意向,也是考虑到墨家潜藏的势力,不愁没有忠臣辅佐之,将来变革振兴北锡,薪火相传,千秋万世。受女王恩泽浩荡的墨家,尊崇中正光明的墨家,岂容篡改宗谱此等辱没门楣的事发生?宥连策怔忪的望向夜风吹开几页的宗谱,仍固执的不肯相信,&ldo;这世上绝无可能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rdo;&ldo;倘若她们不相像,我又何必百般央求跟墨家要得她来,封她郡主,让她承袭渊儿所有荣宠?&rdo;贝岚忽而哽咽,&ldo;渊儿没了,我欠墨家的是一条命,欠北锡的却是一个储君呀!&rdo;作者有话要说:五一更新忘记跟大伙儿说声劳动节哈皮~对手指鱼仔忙昏忙傻了╮(╯_╰)╭☆、(四)两年来宥连策把相思之苦化作无比强大的斗志,不停征战,仿佛不知疲倦,他要把泽彼打造成天下最强盛的国家,他要成为最英明的君主,成就咏葭曾经对他的期许,然而等他站在权利顶峰,傲视群雄的同时却被前所未有的空虚吞没……正当他无所适从之际,理宗寺终于传来王后陵寝竣工的佳音。咏葭死后被哥哥咏芫送回苍岌入土安葬,他便让理宗寺少卿负责就地营建陵寝。因为苍岌国处在崇山峻岭之间且气候恶劣,导致浩大的工程断断续续历时两年,如此不计人力物力,让苍岌国王都为之咋舌。咏葭的陵寝修葺完毕,宥连策便再也坐不住了,不顾大元帅凯维的反对执意要去一趟苍岌祭奠亡妻。他想念她,极其疯狂的想念,他一定要去有她的地方,即使她早已永恒的沉睡,他们天人永隔。经过三个多月的舟车劳顿,他们终于抵达苍岌,翻山越岭来到某个不知名的小村落。理宗寺少卿禀告他这里是王后娘娘的家乡,镇国公亲自领他们来的。当时他就充满了疑惑,咏葭说过,她和哥哥尚未记事父母就双亡了,然后兄妹俩被人贩子拐卖为奴,让迟瑰收入府中,试问两个连父母都记不清楚的孩子怎么会记得&ldo;家&rdo;在哪里?望着浓雾弥漫下荒凉贫瘠的山村,宥连策隐隐觉得不安,他下令召见咏芫问个明白,可理宗寺少卿说王后娘娘一下葬镇国公就匆匆离开且再未回来过。宥连策一听便蹙紧眉,咏芫与咏葭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尤为亲厚,同意他扶灵回乡让咏葭得以落叶归根也皆因于此,而咏芫即便不愿留下来等待陵寝完工,也没理由一走两年杳无音讯吧。事情有些古怪,宥连策不禁又询问了当时同行的墨渊的情况,没想到却被告知墨渊在来苍岌的路上忽发重病暴毙,未到苍岌便取道折往北锡去了。宥连策大吃一惊,墨渊乃北锡郡王,贝岚女王属意的继位者,一国储君辞世这等大事怎生没有即时回报于他?少卿立刻跪地请罪,当初确实写了奏折呈报,只不过一直未收到批复,却因工程紧迫就没多做计较,想必那时泽彼战火连连,此去一路又山高水远,奏折许是途中遗失,故而宥连策并未接获。诸多事情凑在一起也算是巧了。怪不得泽彼动乱平定各国均有使者前来道贺,独缺北锡这个与宥连策颇有渊源的近邻,开始他还臆测为着咏葭,墨渊心有芥蒂所致,原来他业已不在,对他寄予无限希望的贝岚该多么伤心欲绝。虽然对贝岚满怀愧疚歉意,但咏芫的失踪着实令他不解,若他因墨渊猝死而赶往北锡陈述实情,可过了两年,凡事尘归尘土归土,早该回来了不是吗?莫非贝岚将墨渊之死加罪于他,扣押于北锡?咏芫是咏葭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救过他乃至泽彼无数人的性命,于情于理都不应对他坐视不管,宥连策当机立断潜入北锡查个水落石出,定要护他周全。然而来到北锡,费尽周折明察暗访了一番,咏芫竟未留下点滴蛛丝马迹,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似的,可他没来北锡又会去哪儿?再说仔细琢磨一下,墨渊的死也充满谜团,他确是体质羸弱,不小心感染恶疾不是没有可能,但有神医咏芫在,尚不至于马上暴毙,而且哪怕理宗寺的奏折丢失,他未能得知此事,那贝岚为何保持缄默?以她的脾性,郡王郡主相继于泽彼亡故,无论如何都要来讨个说法才对。种种迹象均令人费解,却破解无法,就要空手而归之时,在风神诞当日,奇迹般在街上遇见了咏葭,或许这一切皆有星神的指引,引领他不远万里来到北锡,只为将咏葭还给他!然则贝岚丢来的一本墨家宗谱瞬间把他打入地狱,他,认错了人……蔼蔼晨曦中,贝岚的马车渐行渐远,宥连策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雾水潮湿了衣衫,冷了他的心,脸色惨白似鬼,一朝狂喜一夕落空,巨大的反差最能击溃人的意志。从头到尾伴其左右的凯维感同身受,纵有千言万语亦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靠过去,像怕惊扰了他一样小声问道:&ldo;陛下,您没事儿吧?&rdo;宥连策张张嘴,嗓子涩得发痛,好半天才说出一句:&ldo;凯维,你信不信女王的话?&rdo;凯维瞥他一眼,小心措辞道:&ldo;她所言不似假的。&rdo;&ldo;若墨渊真有个与咏葭长得如此相像的妹妹,何以从没听他提起过?&rdo;&ldo;郡主自小养在神庙,估计两人素未谋面,所以不知道吧。&rdo;&ldo;看来你是真信了。&rdo;宥连策勾起一抹笑意,眼睛却静如死潭,枯井无波,&ldo;我们走吧。&rdo;凯维眼角一跳,惊异陛下这么快就死心,听从女王安排离开北锡,他以为他少说还要拖沓几日才够恢复心情,刚这么想着未料宥连策补充道:&ldo;去苍岌。&rdo;&ldo;苍岌?为何?&rdo;&ldo;我要证明,墨辛不是墨辛,墨辛就是咏葭!&rdo;说到这儿宥连策睚眦欲裂,一丝细细的淡红色的水迹沿着面颊而下。凯维听了正暗忖要不要劝陛下放弃,他明白他的意思,他之所以重返苍岌俨然是想……但毕竟这样将妨碍逝者安息,是逆天大罪过,但当他抬眼瞧见宥连策落下的血泪,倏然失去言语能力,他怎忘了之于宥连策来说,擅动王后陵寝是多么艰难,陷入绝境的选择。……墨辛一醒过来就看到头顶富丽的帐幔,接着一张温文谦和的脸孔进入视野,她不由得笑道:&ldo;元大人,我怎么了?&rdo;一开口散出一股子浓郁的药味,为此她皱皱秀美的眉毛,元御医见她孩子气的反应也跟着笑出来,自然而然伸手给她诊脉,一边说道:&ldo;郡主那日受惊过度昏了过去,现在没事儿了。&rdo;元御医的手指微凉,按在皮肤上很舒服,墨辛蹭了蹭枕头,&ldo;我睡了多久?&rdo;&ldo;两天。&rdo;元御医语气轻柔,怕吓着她一样。居然睡了两天,没想到自己这么不经吓,墨辛长出口气,那个登徒子确实也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了,不顾多人阻拦甚至打骂,硬死抱着她不放,嘴里不断叫着一个名字,咏葭。&ldo;怎么了?&rdo;墨辛抬眼看向一脸关切的元御医,松开抚摸胸口的手,摇头说:&ldo;没什么。&rdo;&ldo;是不是胸口疼?&rdo;刚刚胸口飞快窜过一丝撕痛,不过同样消失的飞快,墨辛不甚在意,&ldo;不痛,就有点闷闷的。&rdo;元御医闻言放了心,继而说道:&ldo;估计是躺得太久,我叫人开开窗子给郡主透透气。&rdo;&ldo;麻烦元大人。&rdo;&ldo;郡主无需客气。&rdo;这位年轻的御医是女王找来专门照看她身体的,虽然结识时间不长,墨辛却对他生出莫名的信任感,大概因为他医术精湛且气质尔雅吧,永远彬彬有礼,对待任何人哪怕地位最低下的侍女都态度诚恳,整个藏秋阁上下无不喜爱他。咏芫还未来得及召唤人,小姜儿已端着铜盆进来,一见到苏醒的墨辛立时惊喜道:&ldo;郡主,你终于醒啦!&rdo;&ldo;嗯。&rdo;活力四射的小姜儿让墨辛精神了不少,撑着身子想起来。&ldo;哎呀,我来我来。&rdo;小姜儿急忙要放铜盆,左右瞧了瞧,竟顺手塞给了元御医,心急火燎的扑上去扶墨辛。墨辛好气又好笑,推推她说:&ldo;看你这没轻没重的,怎可以这般怠慢元大人?&rdo;元御医不以为意,一边把铜盆放好一边说:&ldo;不怠慢,不怠慢。&rdo;小姜儿吐吐舌头,&ldo;对不起,元大人。&rdo;&ldo;真的没什么。&rdo;元御医摆摆手,本想请小姜儿去开窗的,眼下一时半会儿怕是离不开她的郡主,于是自行踱步到窗前,一把推开了花格子木窗,霎时千万缕明媚娇艳的阳光洒落,映得他满身耀眼金色,仿有仙人之姿,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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