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膳还亲热地上前挽着柏璃的手,沿路向王府后花园散步而去,在离东书房很近的凉亭里坐着歇脚。
才坐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墨姼便扶着侍女的手起身笑道,“我回去加件衣裳,晚些再与姐姐畅谈。”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裙摆像一朵荡漾开的百合,旋身瘫坐在地上。
“主子你怎么了?”
墨姼的侍女紧张地蹲在她身边。
墨姼的左手紧紧攥着右手的手腕,“疼……”
侍女将她的袖口拉开,白玉镯下的一圈皮肤已经泛起了黑青色,镯子内壁还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侍女跪在地上,几近哭腔般的控诉。
“王妃,您怎么能用这样阴毒的手段害我们家主子呢?主子她是真心想与您交好的,您送的东西她二话不说便用上了,可您却在镯子上下毒害主子!
您已经是这汮郡王府的王妃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这般费劲心思的除掉我们家主子?”
柏璃站在凉亭的栏杆边,百口莫辩。
被侧妃的侍女一顿控诉,她一时语塞。
凉亭对面,东书房的门被打开,景翾从书房里走出,侍卫沈溪以一步之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吵什么?”
远远走来,见墨姼瘫坐在地上,身边的侍女抬眼望着柏璃,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劲,走上前挡在了柏璃身前,“瘫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岂非觉得汮郡王府的脸面还不够好看?”
“王爷,王妃在白玉镯上下毒害我家主子。”
墨姼身边的侍女边哭边道。
“放肆!
你知道污蔑王妃是什么罪名吗?”
柏璃很少见到他这般凌厉的样子。
景翾眼神撇了撇瘫坐在地上的墨姼,沈溪即刻会意,蹲在地上拂开侧妃的袖口,白皙的手腕间一圈青黑色的斑纹。
沈溪留意到白玉镯上有残余的粉末,像是刚撒上去不久的,还没有完全消融。
抬手将袖口外翻,袖口缝合处积了不少粉末。
“王妃这毒下得还真是随意,都在侧妃袖口里留下证据了,看来下次下毒害得狠点儿,得是那种一触毙命的毒才好。”
景翾和沈溪对视了一眼,嘴角轻扬,话里有话。
“你若喜欢坐地上,倒是可以回寒烟阁去,任你想坐哪儿没人拦你。”
“王爷,我走不动……”
“走不动是吗?”
景翾瞧了一眼院内打扫的侍从,波澜不惊地道,“就让那几个打扫的下人扛你回去吧。”
转过身揽着一头雾水的柏璃,从长廊往杏雨阁的方向去了。
沈溪忍不住轻笑,马上咬唇收住笑容,严厉道,“没听见王爷说什么吗?都过来把侧妃扛回去!”
她已为人妇,却被四个一身尘灰的洒扫下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扛着手脚送回了寒烟阁,唯一一点残存的颜面都尽失了。
害人害己,终是自食苦果。
景翾拉着柏璃穿过杏雨阁,走到了后花园的桑榆树下才停,扳过她的肩,带着些许责怪的意味,“她这是在害你,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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