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出租车前方,全一峰停了下来,他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盯着还没有被挪动的尸体,眯起眼睛上下扫视了好几分钟。
引起他注意的不是死者惨烈的死状,而是凶手那毫无章法又干脆利落的攻击手法,很难让他不联想起彭大辉的尸体。
“这个,市局并案处理吧。”
他把记录还给分局同事,对方有点茫然地点点头,而一旁的王富和另一个队员于建海,顶着四个大大的黑眼圈,眉头紧锁,貌似已经有所预感。
刑侦大队里,法医室内,丁健正把尸体上的衣服剪开,不紧不慢地打量着眼前这具男尸,不知道是对叉着腰站在旁边的全一峰说,还是只是自言自语:“又是砍脑袋……啧啧,又是桶穿胸部和腹部,你看看这些个内脏器官。
上周才刚拼凑好一个,今天又来一摊……”
唠唠叨叨完,丁健像是想起什么,挥舞着手中的大剪子,对着小实习生杨祺威胁道:“这次别又整什么幺蛾子啊,不准请假不准旅游不准谈……好吧,恋爱还是可以谈一下的,不过这些个破烂玩意儿不给我拼好,实习直接打不及格。”
小实习生对丁法医的“不及格”
威胁,已经由一开始的诚惶诚恐磨炼成了现在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笑嘻嘻地回应他这次一定不辜负组织的期待。
接二连三的命案让法医工作压力倍增。
上次彭大辉被拼好的尸体,那一堆破烂内脏里怎么都没找着肾脏的踪影,这让丁健很是郁闷,围着那具尸体又忙乎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结果。
全一峰听完丁健对确切的死亡时间和原因的报告后,走出法医室,给季廉打了个电话。
李允彬和鉴证科的同事快速地调取到了昨晚有关出事出租车的监控录像,但是一通检查下来,发现了两个问题。
一是监控里没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脸部特征,那人的套头衫帽一直盖在头上,由于监控的俯视角度,整张脸都隐没在帽子下边。
二是他们这才发现,原来昨晚跟犯罪嫌疑人一同上车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儿!
对于小男孩儿的问题,于建海和方芳已经被指派到昨晚的上车地点附近进行走访,以期尽快确定小孩儿的身份。
全一峰打给季廉主要是想找他咨询一下他们那些搞高科技的,有没有除了脸部识别以外的什么其他办法快速地识别出犯罪嫌疑人。
“除了脸部识别,肢体动作识别也是可以的。
我认识的几个朋友是专门从事这方面研究的,可以请他们帮忙。
你需要我现在过去吗?……今天周日,学校刚好没什么事情……好,一会儿见。”
季廉挂掉电话,正想着怎么嘱咐季靖自己在家念书和吃饭,免得他三天两头被带着跑警局会产生抵触情绪,一转头,就看到他已经穿好外套,正在玄关弯着腰系鞋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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