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行如饿狼一般,朝着酒架上一排排红酒扑上去,才打开瓶塞,还没喝,便大口大口呕吐,而后开始满头大汗地蜷缩在地上,抽搐起来。
“怎么回事?”
孙佳丽被吓到了。
“水……水……”
他挣扎着小声重复。
孙佳丽最怕闹出人命,她慌了神,一叠声地应下:“哦,我给你倒水去。”
她前脚刚出去,梁敏行后脚便站了起来。
对方约定的地点,在一家医院楼下的花园里,阳光很好,六十来岁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由一个年轻人推着,精神看上去不是太好,动作也有些怪异,却仍然是穿了一套得体的西装,他永远都是个体面的人,和迟阳之前每一回见他时一样体面,他支开身后的年轻男人,和迟阳单独谈。
“不好意思,约你到这种地方来。”
他显然对这种失礼的会见很在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懊恼,“医生无论如何不许我出去。”
迟阳摇头,说道:“我听朋友说,您在a国打他的电话找过我。”
“那是我让秘书打的。”
他说话很慢,口齿不大清晰,动作也不是很敏捷,微微往不远处的年轻男人那边歪了一下头,示意那就是他口中的“秘书”
。
“上次最后一次在a国见您,是三年前了。”
迟阳回想起来。
“那时候我还能站着。”
他笑得有点困难。
迟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是……什么病?”
他一字一字地吐露这个可恶的名字:“运动神经元病,就是你们说的‘渐冻人’。”
迟阳沉默了,他知道这种疾病意味着什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不用安慰我。”
对方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到这个年纪了,早死晚死没什么区别,刚开始查出来的时候还有点不甘心,现在……多活一天都很满足了。
我找你来,是有事情要拜托你。”
“请说。”
迟阳诚挚地看着他,真心想帮忙。
“我想把我身后所有的遗产交给你保管。”
他说。
迟阳一听这个要求,想也没想,连忙拒绝道:“这不好吧。”
老人解释道:“别紧张,只是让你保管。
我是想委托你,我死后,请你监督他们,按照我的遗嘱去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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