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则豁然抬头，他被第二天满当当的突变事件弄得一头雾水，而蒋缇却立马有了解题思路。

他从来都是一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虚心请教道：“怎么通关？”

“首先，我们在今天早上确定了夜晚流浪汉是个筛选机制，而在今天晚上，两条线双向合并了。

已知的一条线，我们因为夜里的寒冷降低了战斗能力，流浪汉基础等级比我们高出两阶，加之狂暴状态后他更是不能挑战的对象，所以我们做不到也无法攻击他；今晚得出的另一条线，流浪汉发现了我们，我很确定我的气息隐匿魔法对高等阶的他无效，然而他却并没有攻击上来，说明他也不能无条件地伤害我们。”

蒋缇慢条斯理地剖析道，“所以这不是单向的、有杀伤力的筛选机制，而是双向的、单纯的提示。”

“单纯的提示？”

萧天则抓住重点询问。

“对，提示一件礼服对应的属性。”

蒋缇点头，“从走廊房间我们总体获得了礼服的三大组成部件：布匹、染料和装饰品。

装饰品不重要，即使我们第一天搜出了二十几个装饰品，但只需要一半就能制衣。

所以重点在布匹和染料，没有这些就制作不了金色礼服。”

萧天则补充道：“布匹需要坚实，不能一扯就碎。

染料呢？”

他顿了顿，想起了自己因过于紧张而遗忘的细节：今晚流浪汉没扯开礼服后，把礼服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他蹙眉，反而陷入了更深的疑惑：“气味？”

“聪明。”

蒋缇笑呵呵地夸奖他，既然他跟得上自己思路，便把关键线索一口气全倒了出来，“流浪汉锁定合格的礼服，除去布匹质量，就剩下带有气味的染料。

这是一种我们闻不到但流浪汉能闻到的气味，所以它能在第一夜立刻找到衣柜。

那么为什么第二夜不去找衣柜呢，因为第二天的衣柜礼服出现破洞了。”

萧天则尝试顺着推理：“衣柜礼服的气味变了，与此同时礼服表面出现了破洞……有点像食物的腐烂。”

“礼服有气味会腐烂，轻拉不被扯断，普通集市上没得卖，以及流浪汉闯进来真的是因为想找件衣服御寒吗？”

蒋缇声音缓慢起来，一字一句地轻轻问道，“还是说，他是因为太过饥饿了呢？”

萧天则的脸刹那变得苍白，嘴皮颤抖却立马用力地闭紧。

他咬了牙后槽，缓和一会儿才哑声开口：“你是说，那些礼服都是……”

他说不下去，皱着眉狠狠滚了咽喉，这次终于说出了血腥至极的答案：“都是皮囊……”

说完又是一阵恶心，他脸色不断变幻，就快把胃液吐出来了。

蒋缇相比之下分外平静：“跟你说过，人应该有丰富的联想力。”

也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传承副本。

但这对于一个初中生来说，的确太具有冲击感了。

萧天则默默无言平复良久，最终想起流浪汉最后的眼神，失神喃喃道：“那他最后转向我们，是因为我们的气味跟礼服很相似吗？”

是因为我们也是他的食物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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