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倏的外厅一声叫唤,室中三人看出去,却见换过一身干净衣服的金芃羽进来,手中拈着一张湿透的黄纸。
引章上前接过,不由瞪大了眼:“这……这不是锦绣衣庄的契约文书么?公子出去追的就是这个?”
“是。”
沈越兀自上前,接过看了两眼,沉声问道:“区区二万两白银的交易,就值得他豁命去追?”
无人应答。
沈越捏着纸张的手泄气似的垂下,改口问道:“偌大丘府,你们都住前院,他自己独辟一间破草屋住着是为哪般?”
死寂些会儿,引章开口打破沉默,却是附议似的感叹:“公子爱财如命,可对我们却是顶顶大方。
沈爷你莫问,因为连我还弄不清楚,公子为什么总是跟自己过不去,苛刻的总是自个儿。”
接连几声叹息。
沈越往屋里看去,榻上人身板太过单薄,若非知道他此刻就在那儿躺着,远远看去,说是榻上只是一床空被子,想必也有人信。
肃杀之际,还是引章发声,对沈越道:“沈爷,公子有我看着,你去把湿衣服给换了吧。”
沈越随手将文书丢给金芃羽,大步迈出草屋。
缥缈孤鸿影1
寻壑一觉醒来,熟悉的竹木床顶架,被褥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暖和,若非右腿丝丝抽疼提醒着寻壑受伤之事实,昏睡前那场落水惊魂,仿佛只是虚无梦境。
但也不全真实。
毕竟,体力竭尽之时,竟然看到了沈越的脸。
怎么可能。
他不谙水性,怎可能下水救人?
更重要的,他早已命丧战场,魂归天外,怎还会有肉身,救自己于水火?
幻由心生。
命悬一线时,这世上,自己最想再见一面的,果然还是他。
寻壑苦笑。
正挣扎着起身,引章恰好进来,喜道:“公子醒了!”
寻壑颔首,抱歉道:“对不住,又让你们虚惊一场。”
引章果然没好气:“你要真拿我们放心里,追账单的时候就不会往河里跑了。”
没等寻壑应话,引章又道:“对了,刚刚外面来了个叫齐公的人,说是要见公子。
我不认识他,就叫他在外面等着……”
引章一语未完,寻壑惊呼:“什么?!
齐公?快!
扶我出去?”
“公子你的腿……”
“外面等着的是当今圣上!
还顾什么腿,连命都没了!”
“什么!
……”
引章通身激灵,赶紧扶寻壑起来梳洗打扮,拿出了备用的拐杖,寻壑杵着着杆木就一瘸一拐去前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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