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溦摸了摸他的头,就像无数次奖励谢沅一样。
而裴瑍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是看到谢溦眼中温柔的光芒,还是顺从地被他摸了摸。
第二日裴瑍为谢溦戴上斗笠,将他扶上了马车。
因为有些不放心,车夫是裴瑍用法术化出来的。
谢溦看到马车中一应俱全:装着点心的匣子,一套精致的茶杯,甚至还有块柔软的毯子。
他不得不感叹裴瑍的细心,这哪里像是赶路,明明是去游山玩水的。
裴瑍将一应行李都抱上车,便在谢溦身边坐下,吩咐车夫启程。
谢溦靠在车壁上同裴瑍闲聊,得知裴瑍父母已经去世了,便用爱怜的目光盯着他,仿佛裴瑍是一个父母双亡所以不得不寄情山水的悲惨少年。
裴瑍看到他的目光,有些想要发笑。
活得太久,以至于父母去世时,裴瑍只是有些怅然,并不如何悲伤。
不过在这样柔和如春日湖水般的目光中,裴瑍仿佛整颗心都被泡软了。
裴瑍给谢溦上的金创药药效非常好,时至今日他的伤口好了七七八八,已经开始发痒。
他想要挠一挠,却又碍着裴瑍便在一旁羞于解开衣襟。
头几日每天都是裴瑍帮他换药,后来便是谢溦自己换药。
他的表情看上去带有些痛苦,裴瑍问道:“谢兄怎么了,是伤口痛吗?”
裴瑍有些后悔顺着他,应当再休养几日的。
谢溦耳廓染上一层粉色,道:“没什么。”
裴瑍肃然道:“此时离城镇还不太远,等到了荒郊野外若是再出了什么事就来不及了。”
谢溦一叹,低声道:“只是伤口有些痒罢了……”
不知怎么,裴瑍忽然道:“我帮谢兄挠挠?”
话出了口,裴瑍才觉得自己有些轻浮。
可是两个男人,又有什么避嫌可讲?
谢溦只当他年纪小,并未觉得有什么,只是道:“不必了,若是伤口又开裂了也不好。”
路途颠簸,走了一日,等到月亮挂在空中,谢溦困意重重,伏在案上睡着了。
裴瑍见他的头在桌上摇来摇去,看起来很是不舒服,于是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膝上。
看着谢溦逐渐变得沉静的睡颜,裴瑍忽然陷入了深思。
自己本来只是想招揽谢溦进钟山,什么时候开始为了他做了这么多。
当初谢溦掉进湖里垂死的那一刻,若是让他就那样死了,岂不是能够早日飞升,然后进钟山任职?
可是他将谢溦从湖里拽出来的那一刻,看到他那双笑起来十分好看的眼睛紧紧闭着,心中竟有一丝不忍和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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