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那微妙的语气,我脸上微微发烫,赶忙打断,“喂?信号不好,那我挂了。”
屏幕的亮光熄灭后,屋子里陷入漆黑,张海藻早早背对着我们躺下。
不算皎洁的月光稍稍透进来,这一带的森林,猛禽几乎销声匿迹,所以没人提出守夜的问题。
我把自己的背包枕在脑下,无奈这个“枕头”
太高,如果将就着睡下去,明天我恐怕要歪着脖子赶路。
闷油瓶的大包在半米远的地方,看着厚度刚刚好,顺眼无比,我便拽了过来。
他是背个包就能潇洒走天下的人,包里的空间利用得十分合理,枕在上面也不太硬。
有些人的行李装备脏而乱,他的恰恰相反。
我调整了姿势正要睡,忽然硌到包里一个极不规则的东西。
这东西放在最外的夹层里,起初我没怎么在意,只是挪开了点。
之后才感觉不对,用手摸了摸,是那种一颗颗的质感。
我索性摸索着拉开拉链,探进去,果然摸到一串东西。
我把它一点点拿出来,借着模糊的月色定睛一看,是那相思子的手串。
我那时候随手给他的,竟然保留到现在。
我下意识地望向闷油瓶的位置,原来他一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把我的动作尽收眼底。
我一碰上他的眼神,脑中有些空白,又把东西默默地塞了回去。
他只是忘了扔吗?不会,绝对是故意的。
闷油瓶突然不由分说将我拽起身,于是我两膝着地跪在地上,上身探过去,在斑驳老旧的墙壁前和他接吻。
吻得并没有很深,但足够缓解一下心里某个蠢蠢欲动的部位。
据说我现在的状态应该被称为老房子着火,然而那种话完全不适用于我,我的情绪远没有那么剧烈。
忐忑,激动,这些极端的元素都在初期快速消退。
我解读过人们在很多种场合下的情绪,好像反倒忘记了如何让自己的情绪正常运行。
可是毕竟我的世界也不正常了,这一点没有给我带来多少恐慌。
从一开始,我需要的就不是头脑发热的冲动。
闷油瓶说“走一步看一步”
,我想应该是“走一步算一步”
,一些冰冷的理性必不可少。
因为深知得来不易,所以我很知足。
这样就行了,别的正常法子不仅不管用,还耽误事。
当然,如果他的吻技能提高一点,那就更好了。
我们不免制造出些动静来,分开的时候,张海藻正好出声道:“你们听到什么了吗?”
这个人背对着我们,我尴尬得有口难言,要如何向他解释发生了什么?张海藻却道:“不是你们俩,是屋子外面。”
我很快接过话,“动物吧。
山里有猴子,我以前遇见过。”
“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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