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东明啧啧两声,“看来民风也不是那么淳朴么?以强欺弱,以多欺少,以富欺穷。”
冯雨歇没回答,耳朵动了动,她耳力惊人,且离得不远,三言两语的已了解了大概情况,摇了摇头,示意季深继续赶路。
又是勾引人家心上人的,没意思极了。
只是那群人的方向正是她们行驶的方向,因此距离愈来愈近,耳目也愈来愈清晰。
灰衣男子抬起了头,露出圆圆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儿,面色白里透红,像是嫩生生的桃子,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
唇色不深,粉粉嫩嫩,许是被欺负的狠了,眼睛泛着水润光泽。
此时脸颊鼓鼓的,眉角上扬了三分,一副愤怒不已的样子。
冯雨歇抿抿唇,这副模样,若是配上两只长耳朵,活脱脱一只人形兔子。
周围的男人碎语闲言一直不断,见灰衣男人一副要被欺负哭了的架势,有人不顾形象的在地上吐了一口,指着他叫嚣:“骆潇潇,你还要不要脸,装出这副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给谁看?”
“就是,只知道勾引人的小贱人。”
“出门不照照镜子,就你这一副小侍的模样,也不怕污了别人的眼睛。”
“警告你,以后离刘秀才远着点,再让我们看见,就没今天这般轻松了!”
骆潇潇闷不吭声,冷眼看着周围的人,一个月找一次麻烦,还有完没完了!
刘秀才刘秀才,见鬼的刘秀才!
要不是答应刘奶奶帮着照应,他早八百年与她划开距离了。
她娘的!
骆潇潇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他平时从来不说脏话,今日也是被他们气晕了。
宋府今日宴客,与他多约了三捆柴,他跑了两回,本就有些疲累,还碰上这一群糟心玩意儿。
想了想,他往上托了托背后的柴,恶趣味的将几根较粗的木头拽出几寸,脊背微微弯了下去。
既然你们不知收敛,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冯雨歇的眼光适时落到骆潇潇后退半步的足跟上,扯了扯唇角。
骆潇潇后足突然发力,整人带柴横冲直撞的冲了出去。
围着叫嚣的儿郎尖叫着四下散开,唯恐慢了半步,被横出的木柴刮伤了娇颜。
还是有脚步慢了的不可避免被刮破了锦衣华服,狼狈不堪同时怒极的贵公子们,冲着潇潇的背影一顿怒吼:“骆潇潇,你这个贱人,你给我等着。”
一众路人就看着众多的锦衣贵公子们人仰马翻的模样……骆潇潇一阵风般的刮过冯雨歇三人面前,耳聪目明的冯雨歇须臾间扫见了男子极有画面感的面容。
软绵的貌,闪亮的眼,粉嫩的唇,得意的笑!
望着负重极大却依然健步如飞的灰色背影,冯雨歇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唇角笑意似有若无:“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雨歇:小兔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潇潇:……我错了!
若比邻韩东明打开折扇扇了几下,感慨道:“一群花蝴蝶欺负一个灰蛾子。
哪里都有恃强凌弱的!”
眨眼间青葱少年就成了一只灰蛾子,季深扑哧扑哧的大笑,冯雨歇斜了一眼卖弄风情的人,没接话。
对于眼瘸的人,她一向吝惜口水。
马车很快行驶过最拥挤的街头,到了镇集的一头,季深勒紧缰绳,‘吁’了一声,马儿听话的停下脚步。
“雨歇,旁边有家杂货铺,我去把剩余的东西买来。”
“我也去吧,给老季搭把手。”
韩东明收起折扇,扔给冯雨歇。
冯雨歇将折扇扣进手里,又接过季深递过来的马缰绳,静静的靠在马车边缘上。
百无聊赖的四下打量,环过周围的精致境与近处呦喝的小贩,不多时,再次落到那个叫骆潇潇的灰衣男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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