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瑾锁住眉头。
陈大人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又道:“寒窗苦读,出仕为官,有人为权贵,有人为谋利,或继先人之道,或奋而改命。
官这一字,从来都是踏过千百人才坐得上去的。
你为何而做官?若只是为你的妻子,这样纯粹的理由,未来说不得会很辛苦。”
一剑直刺。
杨瑾的身体绷的越发的紧,若杯中有酒,只怕已经洒出来了。
他直觉这很危险,自己从未与人提起的原因,被人直白剖开,陈大人是在试探他吗,这会与知春父亲的案子有关系吗……一种熟悉的感觉攀爬而上,一瞬间扼住他的喉咙。
眼见杨瑾浑身发出警惕的气息,陈大人无奈道:“且放心,我并不会拿你妻子一家如何。
当年的案子早已定案,蚍蜉撼树……”
陈大人轻轻一笑,摇摇头,“杨瑾,你为何为官?若愿意,等你想好答案,再来见见我吧。”
……杨瑾告辞后,陈大人又自饮自酌了一壶酒。
待他走出泰吉楼,大多店家已关铺门,行人渐少。
沈永跟随上前,也不知他先前站在哪里,站了多久,笼着满身霜寒。
车马行了一会,陈大人问道:“沈永,你为官几年了?”
“回大人,下官二十入仕,今年已有七年了。”
“二十,与杨瑾倒是一个年纪。”
“下官惶恐。”
沈永壮起胆子问道,“大人,似很看重杨瑾?”
马车上传来声轻笑,“你觉得杨瑾如何?”
沈永斟酌再三,答道:“他不是下官所见中最聪慧的,但胜在有勇有谋,且身上有种易让人信服的能力,若此人入仕,才华不限于纸上。”
冷月高挂,马车在青砖道上慢悠悠走着。
两道的景色越来越清冷,最终只剩一车一马,和乘骑于上的人们。
久到深夜仿佛要被冻住,陈大人才悠悠道:“京城从不缺聪明人。
圣上任人唯贤,我不过学之皮毛。
此人是偏才,既然让我遇到,就占个先机吧。”
……烛火爆出声响。
冯知春忽觉指尖一疼,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见自己一手捏着针,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上,一滴血珠摇摇欲坠。
她忙把手指含在口中润了润,止住血,再收拾好缝制到一半的衣物。
起身贴着窗,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等待的过程总是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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