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成的军队北上,城中的贺兰百姓都已逃走,只剩一些大成的旧民还躲在城中不肯离去。
刘子骃为安抚百姓,清理了街道之后,让军队撤到了城外驻扎。
除了司马余的军队,城中还有一些顾家军的残余势力,不过也都在这场战役中损失殆尽。
待军队整顿完毕,有人来报说,被活捉的顾平武现在被关在俘虏营里,请求见刘子骃。
顾平武想见刘子骃,但刘子骃却不想见他。子骊在一旁也听见了,他不太明白大哥为何拒绝,隐隐觉得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大哥,我去见吧。”子骊提议道。
刘子骃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说道:“好。”
顾平武被推搡着进来了,一把年纪了仍然孔武有力,身旁两人想把他按跪下但没成功。
子骊摆摆手,示意给他松绑,还命人端个凳子给他。
顾平武见子骊态度尚可,就放松地坐了下来。
子骊想起之前自己傻傻地要与顾家联手被拒绝,那时是真的没想到顾家将会倒得如此彻底。说实话,是有一点复仇般的小窃喜,不过更多的是对世事无常的哀叹和对生命逝世的惋惜。
他说道:“我听说和乐公子自缢了,请节哀。”
顾平武苦笑一声:“老夫几十年心血都毁于一旦,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死了儿子算什么?”
“我会好好安葬他的。”子骊说道。
顾平武想起城破时,别的将领都想着突围,偏顾凯之要留在他身边。人老了,更容易感情用事。他现在也是心灰意冷,想随顾凯之去了。
不过他还有事情要做。
想到这里,顾平武说道:“你大哥不想见我,难道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吗?”
子骊听得疑惑,遂问道:“何意?”
“我想临死前去你父亲坟前认个错,请他原谅。”顾平武说道。
子骊听了更加疑惑了:“与我父亲有何干系?”
顾平武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我与杨家设计好不去支援,让他孤军深入被断后路以致战死。我与他多年同僚还曾一起出生入死,后来想想实在不该,内心十分懊悔。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给他认个错,也算了却我一个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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