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抱进车后座,低头看脚踝依旧不住流着血,晚上谈客户喝了不少酒,也开始有些昏昏沉沉。
车内播着英文广播:thecoronavirusoutbreakinchina。
车窗外,新年烟火已经开始了,各色缤纷,在夜空中绽放开来,忽明忽暗。
这座城市才刚刚雨后,空气湿度大,烟火带来的烟雾弥漫在夜空。
模糊闪烁的光影透过车窗映在秦若水的脸上,她靠着车窗,在摇晃震动中沉沉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就是医院白色的病房,床单,护士医生们白色青色的制服,晃动的色块,有人急促地交代着救治步骤,好像要动手术。
医生问她问题确认她的意识,她的女朋友林妙儿拉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说,没事的啊,就会有个小手术,我就在外面等你
秦若水再次困倦地合上眼,微弱的意识想着,至于么,不就是一点小伤吗。
秦若水,32岁,2019年死于酒杯爆炸?残存的意识里蹦出这么一句话,她觉得好笑。
不过那样也罢,本来活着就没多少实感。
譬如现在,没来得及感受疼痛她就又昏睡了过去。
再后来又她貌似
人群中,光影恍惚,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女孩冲她灿烂地笑起来。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不知不觉被感染地也弯起嘴角回望过去。
女孩带着眼镜,秦若水想要伸手把它取下来,好看清女孩镜片之下的眉眼。
一抬手,却感到手背刺痛插着针管?输液?原来是梦吗
秦若水好像是睡了好久,稀里糊涂地就睡到了2020年,也忘了是怎么醒来,怎么从医院回家。
电视里轮番播放新冠病毒在世界爆发的新闻,大家都在家自我隔离,正好她的伤没痊愈也不能走动。
日子依旧无聊平淡地继续下去,只是她的股票已经爆跌了百分之四十。
这是要破产的节奏吗。
还挺兴奋的,终于觉得自己好像活在当下了。
她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历史参与感感到满足,哈哈,是不是还有点反社会了,居然因为大灾难而兴奋
直到很多年回想起来,她还是能对那时生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怀念与眷恋。
大概因为是从那时起,她才开始真实地感受到活着。
很奇妙。
刚刚小雨过,L市是一如既往的阴天,灰云层次分明,随风涌动。
祁一安到这边大学交换已经快一月了,终于被邹易北拖着出门满城乱逛。
祁一安的长期论文焦虑加上L市典型的阴雨天气,一个人住在异国,还是稍微有些致郁的。
好了,别管你那点论文了,你写不写它都是学术垃圾,邹易北嚷嚷,与其那么要死要活地死磕在那上面,不如我们一起checkout酒吧啊!
祁一安挑眉看了看身边的这个人,说要活在当下的是她,对玄乎概念、逻辑死磕起来的也是她。
时不时感觉就要被邹易北带上妄想症和边缘型人格道路了,好危险
现在,邹易北正在拉着她去视察L市S区的les酒吧。
S区是著名的夜店酒吧聚集区域,城市的夜在这里才刚刚开始。
邹易北,你不是无性恋吗?
不,也不能这么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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