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怎样的一种眼神。
如水般清澈的一双眼瞳,比最纯净的碧海还透彻的一种颜色。
这个像水做的孩子即使历经层层折磨,他的眼神里似乎总有一种无法抹去的光彩,不含一丝杂质。
他盯着他看,眼神凶狠异常,可剜人心,连同他不可隐藏的脆弱一起,明明白白表露在一张脏兮兮的脸蛋上。
男人俯视着那双因为愤恨却越发明媚的眼睛,古怪地笑了起来,声音掺杂着金属的质感层层回荡。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趣味,对方越是倔强,他越要将其彻底屈辱。
“你和雪诗一样,都是他人手中木偶,可惜她最终自尽只剩下了你。”
男子张狂大笑,神情癫狂,“可惜啊可惜,她看不到自己骨肉被人屈辱的模样!
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待你。”
抬手勾起男孩的下巴,换以唾弃的眼神。
“我们会很快见面的。”
他低语。
随后男子长袖一拂,转身离去,“我还有些事情亟待处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处理,人别弄死就行。”
“遵命。”
跪着的两人脸上露出可怕的笑容。
剑刃上的血流动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切割的伤口和掌心的嫩肉隐隐有了粘合的趋势。
再锋利的伤口也凌迟不了迟钝的反应,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两个人,男孩咬破嘴唇保持最后的清醒准备和他们同归于尽。
他绝对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
死也不能回去!
出剑,从肋骨插入,反手,划过腹部,不行,刺入的伤口太浅……“嘭!”
千钧一发之际,遮挡在自己面前最后一个阴影轰然倒下。
脑袋里紧绷的一根神经仿佛断了线,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最后的视线里他只看到一抹粉白的身影。
“呼,这棍子打的真爽。”
捂着鼻子跨过一地尸体,苏星翎费力地将男孩里面拉出来。
“总算找到你了。”
她的唇角弯起一个很大的弧度。
“容儿,不要恨他们,他们都是可怜人。”
被废除一身功力的母亲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温和微笑,每个能够探望的短暂时间都是他最怀念的时光。
每次他询问母亲去哪里的时候,周边的女侍总是含糊应答,直到他最后绝望的知道了一切。
假如父亲没有死,那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少主,他们一家三口可以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漫天血雨腥风,他看见父亲倒下的躯体和母亲痛苦的眼泪,她看着他大声喊道:“容儿,快跑——”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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