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呀,我是说单打独斗,也能耗死对方。”
这就是议亲引发太庙走水的主人公——商离。
三日后,陆疆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商离,离开京师洛阳,直奔冀北大营。
永安九年,正月初五,正值万家团聚,把酒话桑梓的新年伊始,商离漏夜随陆疆离开洛阳城,这个自她出生之后未曾离开过的帝京都城。
这一夜,雪落无声,城墙高耸尽染霜色。
八角的宫灯,朱漆的世家大门,殿瓦琉璃的飞禽走兽,在商离的记中都被这场大雪掩盖,只剩一城霜雪。
京郊十里长亭,两队人马执剑对峙。
一队是铁血峥嵘的边关将士,目光锐利,身形似刃,一队是军容华丽的羽林卫,神情倨傲,装备精良。
陆疆提前离京,与他一同返京的征北军精锐亲卫奉命在十里亭接应。
可陆疆未到,却等到一队羽林卫将他们团团困住。
司马魏沿不敢轻举妄动,羽林卫似乎也不敢轻易动手。
双手对峙着,只等陆疆到来。
陆疆轻车简从,他一人驾马,身边坐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车内是被迫匆促离京的商离,不情愿地剥着出城前少年给她买的糖炒栗子。
陆疆扫过羽林卫,目光落在亭内端坐喝茶的少年。
他眉心微蹙,上前行了一个臣礼,“臣陆疆见过太子。”
太子高崇脸上未见热络,“陆将军深夜出城,这是要去何处?孤记得,将军回京述职,还有月余才走。
三年才回一次京城,这是赶着去何处?”
陆疆语气从容:“臣有军务在身,已禀明圣人提前回营。
军机大事,不方便与殿下细说。
臣敢问殿下,我征北军奉旨离京,何错之有,缘何刀兵相向?”
太子抬眸,对陆疆的质问十分恼火,“陆将军,孤乃一国储君,拿你几名将士,还拿不得了?”
陆疆素有儒将之名,但历经战火淬练,通身的肃杀之气,连出口的话都自带凛凛的寒意:“殿下还记得自己是一国储君?臣久在边关,竟不如储君拿人竟不用问名?”
“你……”
太子到底年轻,出身不显,对世家素来都是横蛮打压,在京城的世家都不愿与太子打交道,能躲就躲,竟然让太子以为是害怕,气焰渐涨,目中无人,以为所行之事皆是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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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殿下没有圣旨,也无罪状,征北军并不受你东宫管辖,臣还有军务,先行一步。”
陆疆不想与他纠缠,只想尽快离开,“还有,殿下也说自己是一国储君,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储君,而不是君。
这话再明显不过。
“陆将军这是在警告孤?”
太子倏地起身,他的身量不高,无法与陆疆平视,气势上与浴血边关将士矮了一截,即便有储君之身,却还是露了怯,“孤今日是来拿人,拿的就是引火焚烧太庙的商家女公子商离。”
陆疆的目光陡然一窒,“殿下慎言,商家女公子不过是尚未及笄的小女娘,身量是与殿下一般高,但也没有太庙的屋顶高。”
太子最恨人嘲笑他的身量,“孤有证据,太庙走水那夜,她与常山公主、商家六郎在京城各处放了数百天灯,引发太庙大火,而致议亲不成。
商家这是蓄意抗旨,欺君罔上,动摇国本,乃是夷三族的死罪。”
“那夜,乃是谢家小四郎谢洛百日之期。”
商离自马车走下,款步走至太子跟前,戴了帷帽的她,身量比太子还要高一些,“谢洛因与我议亲时,家庙走水受了惊吓,一病不起,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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