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花形看看藤真,藤真的眼神的苦涩而绝望的。
这个笨蛋官,不肯听我的话,现在他真真是再也脱不了身了。
花形反而笑了。
走过来,放下床帐遮住藤真,再解开衣服做出在睡梦中仓促起身衣冠不整的样子,大大方方开门出去。
门外的夜色已被一大片火把映得通红,火光中那伟岸男子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便令人生出如天地般不可撼动的感觉。
任何人站在他面前都会因生出敬畏之心而不敢抬头仰望。
但他身边那个斯文清秀的男子却似完全感觉不到他的霸气,神情温文自若。
花形一看到这两个人就感觉到要瞒过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竟全然没有半点害怕以及患得患失的感觉,反而有放下一切的决然和轻松感。
甚至面对那么一个威如霸王再世的人也没有半点紧张,所以他先冲听到声息赶来的长谷川笑笑才对牧绅一施了一礼:“真不好意思,牧捕头,下官日间受了点风凉,刚才竟几乎失礼得没能从床上起来。”
这样的说词本来也说得过去,只是牧绅一何等样人,早已看出花形虽然看来衣冠不整象是情急之下刚从床上起来,但那双眸子却没有半点好梦初醒的迷糊。
那样清醒的眸,那样的平静得没有半点惊惶的眸。
在这一刻牧绅一已可以肯定,花形是清楚得知道一切的,而且花形是绝对自愿帮助藤真而不是被藤真以某种方法钳制住了。
阿牧心念电转,脸上却不见半点表露,只是微笑说:“为了捉拿强徒不得已打扰了大人。
实在是因为这个强徒太厉害,所以我们不敢有半点闪失。”
花形故作讶然:“竟有如此厉害的强徒,连牧捕头也没能捉住他?”
阿牧微笑说:“此人是人称‘金童阎罗’的藤真健司,出了名的貌若金童,心似阎罗。
长得无比美丽可爱,每每让人误以为他是无助的善良少年,实际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江湖上人闻其名而色变……”
房内的藤真听得阿牧之言,心中气闷无比,只听这口气就知阿牧已经猜出了自己在房里,不然不会如此故意地说他的坏话。
若是平日,依着性子,纵然不敌也要冲出去与他拼命,可如今明知早晚难以幸免也不敢有半点妄动,终是不愿因自己而连累了花形。
可是心中偏是又气又恨又不甘心,都怪那个糊涂官,如果能够逃过这一劫,绝对要和他好好清算这笔帐。
花形微笑着听阿牧说,世人眼中的藤真健司是什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他心中的藤真是什么样的。
他相信自己的心,他相信自己的眼,对于阿牧所说的话他可以一笑置之。
阿牧目光如电细细观察他神情的所有变化,口中在历数藤真所有的恶名后又说:“这一次我们好不容易把他引来,谁知在最后关头他竟发现有诈转身逃走。
本来我们势必功亏于馈,可他竟又转了回来,这才会被我一掌打中,带伤逃走。”
花形这一次是真的讶然:“他为什么要转回来?”
藤真心中一紧,心里头求神念佛,老天保佑牧绅一不要发现,菩萨保佑牧绅一不要说出来。
“虽然很不可能,但我最后发现,他回来的理由只可能是一个,那就是寻找一绽他不小心失落的金子。”
藤真心中哀叫一声,完了,从此以后,一世英名,付予流水了。
花形怔了一怔:”
金子。”
“是,一锭非常普通的金子,一锭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特别的金子。”
阿牧静静地伸手入袖中取出一锭金子。
那确是一锭非常非常普通的金子,可是花形触目之下,全身剧震,脸色大变。
所有的镇定,所有的小心全都没办法保持下去了。
那是一锭平常的金子,可花形却记得如此清楚。
当日他以待罪之身入省城受审,散尽家资换来金器再交给翔阳的铸金吏令他铸成金锭也好携带。
他的为人向来为翔阳上下的人所敬重,这次无端受难,就是连那铸金吏也为他担心,所以在那金锭上铸的不是一般的吉庆如意心想事成字样,而是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八个字。
一般的金锭上是绝不会有这八个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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