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扬眼睛望着我,慢慢道:“白姐姐,你平时几乎不出归云庄一步,你可知有多少商贾富绅,都想将你括为已用!
你在半年内将归云庄重振山西,几乎已成为一个神话,纵使你两袖清风地走出归云庄,想抢你入幕之人又怎能在少数……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就说你可比黄金铸成,亦不为过!”
云逸扬脸上慢慢浮出一丝苦笑,道:“我虽名为归云庄少主,但归云庄有今天,都是仗白姐姐长袖善舞……秋叶阁叶阁主几次相邀白姐姐,姐姐却从未应过……逸扬不知该说什么好,逸扬今生能遇到姐姐,才是逸扬的幸事了!
只要姐姐开口,就是归云庄的财产姐姐全部拿走,逸扬也决不皱眉!”
“你这孩子,说哪里话!”
我微微一笑,道:“如果没有归云庄收留,又怎能有我之今日!
你如果是驽钝之才,我又怎能留在归云庄这么久?你本就极有天份,人又聪明善学,以后如果我离开你,你必定会独当一面!”
“姐姐要走?!”
云逸扬一下子跳起来抓住我手臂,大叫道:“姐姐为什么要走?”
我轻轻一笑,却不答话,将手轻轻抽出。
这个年轻的大男孩,当初就是他的纯真与朴实吸引住我,才一心陪他到今天,可是,他如果知道了我真实的身份,还能不能这样与我谈笑自若?就如他所说,我是一个如风一样的女子,从现代来到古代,已经没有了过去,而以后的日子,我亦不知道有没有未来……我柔声道:“现在姐姐哪里也不会走……来,我们接着想,如果归云庄出了内奸,会是谁呢?”
云逸扬凝眉半晌,一字一句道:“最不可能的便是我娘!
我娘不可能充当这种内奸!”
我笑道:“这是自然!”
云逸扬接着道:“杨伯、徐大娘、苏三手……杨伯是我们家的老仆人,肯定也不可能!
可徐大娘掌握了缭绫织艺,苏三手又一直为我们织绣……他们……”
却皱眉说不出话来。
“做一件事,一定会有原因的。”
我在房中慢慢踱步,缓缓道:“若没有利益,谁会去作事呢?徐大娘与公孙先生一同研出了缭绫技艺,我们一直也每年给他们一笔丰富报酬,每匹缭绫我们会给他们分三成利润……苏三手兄弟向来清高,只爱技艺,我们归云庄也会殚精竭虑,找出孤本藏画,以为赏鉴之用……可世上最难测之事,就是人心,我们一时却也难说。”
云逸扬突然道:“白姐姐!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
优华!”
我奇道:“哦,为什么?”
云逸扬正色道:“徐大娘、公孙伯伯与苏三手,我们是一直合作,亲如一家,可这个优华本是叶知秋买下之人,当时初见她时,她便处心积虑要知道白姐姐真面目,现在却又进入我们归云庄,我便怀疑她是叶知秋买通之人,为了打探我们的缭绫织艺,才施苦肉计来到归云庄!
白姐姐,孟庆刺杀当日,优华却不在归云庄,就是想掩人耳目之举!”
我轻咬嘴唇,将头轻点,道:“你说的亦有些道理,不过此事你回归云庄后,切不可大肆声张,以免打草惊蛇,我们现在总是推测,此事还要从长计较才是!”
说罢轻笑道:“你现在分析事情条理清楚,想事明白,却是强得多了!”
云逸扬开心笑道:“这都是白姐姐的功劳,和白姐姐在一起,人也变得聪明了!”
我看他一脸真诚,不由笑了出来。
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那个神秘莫测的秋叶阁阁主,行事慎密狠辣,思虑果断,但这一年多来,我渐觉他虽然不以真面目示人,但却决断精练,不失光明磊落之风。
有时连我都不禁暗暗叹服,且他阁中青丝雪绸足可与缭绫比肩,近几月又与归云庄合作,行刺杀之事实是大违常理!
想着想着,我的眼前渐渐浮现出白帏后那个白衣男子的身影,不由轻轻一叹。
我宁愿刺杀我的人是任何人,但却不希望是那个神秘的叶知秋。
“小云子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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