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酒,一口饮尽。包厢里的酒喝完了,秦总叫了服务员送酒过来,姜宋之顺带插了一句:“拿几瓶酸奶。”众人闻声不解地看着姜宋之,秦总问道:“要酸奶做什么?”“这几个女孩喝了不少酒,今晚别喝了,别到时候给整出事来。”姜宋之话一落,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何萱儿身上,各个脸上都露出揶揄打趣的笑。李总说道:“姜总这是心疼何小姐了。”秦总也起哄道:“郭总,那你今天惨了,先前可是你一直给何小姐灌酒呢。”郭总讪讪地笑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娱乐助兴嘛!”郭总见姜宋之那张脸表情淡淡,像是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才暗自松了口气。何萱儿的脸蛋更加红了,挽着姜宋之的胳膊,脸却害羞地埋在他肩膀上。从“金玫瑰”出来,已经是凌晨了,天空依旧飘着雪花,就像是精灵在夜空中跳着舞蹈,慢慢地扑向大地的怀抱。正文他要捧她许是晚上在饭局上的那几杯酒还没有完全醒,季锦瑟忍不住感性了起来。宾利车停在小区门口,季锦瑟下车后站在车门边,却不着急上楼,而是抬头如痴如醉地看着头顶的雪花,对程景初说道:“景初哥,我们再散会步吧?”程景初替她整理好脖子上的围巾,笑了笑:“喝醉了?现在都开始说傻话了。夜晚天气冷,时候也不早了,早些上去休息,明天还要拍戏呢。”季锦瑟看着程景初那张温润如玉的脸,虽然有些失落,但看到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她所有的坏情绪都一扫而空了。程景初见季锦瑟精神很好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看你这样子估计大半宿都不会睡了,明早我过来送你去剧组。”再繁华的江城过了凌晨也渐渐步入沉睡,街道上人影少了,大雪纷纷的天气,连车都少了很多,偶尔一两辆车从旁边驶过。冯谦开着车小心谨慎地看着前方,车速不急不缓,他偶尔要通过后视镜看后方路况的时候,视线会扫向后座的姜宋之。姜宋之坐在车上闭着眼,神情倦怠,不知道是否睡着了,而他身旁的何萱儿却因为喝醉酒已经晕晕乎乎地睡了过去。突然,冯谦一个急刹车,惊醒了姜宋之。冯谦透过后视镜见姜宋之睁开眼,有些慌乱地解释:“老板,不好意思,刚刚一个学生突然窜了出来,车子打滑,没停稳。”姜宋之望向窗外,看到几个男学生裹着棉袄,因为天气冷而缩着身子,结伴从一旁的网吧出来,正往网吧对面的校门口走。大概是还沉浸在刚刚的游戏世界里,几个人一边走,一边激动地聊着游戏,聊得起劲时还会手舞足蹈。姜宋之顺着那几个身影看过去,看到他们进了校园,门口赫然写着“江城大学”四字。冯谦见姜宋之没有说什么,他才再次启动车辆。姜宋之点了根烟,把窗户开了一半,冰冷的风灌进来,窜进衣服里刺骨的冷。一直昏睡的何萱儿被冻醒,蹙了蹙眉头,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姜宋之那张脸。窗外有昏黄的灯光照进来,将他那张脸映照得越发柔和俊美,烟雾缭绕中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带了股飘渺的不真实感。对于何萱儿来说,确实很不真实,犹如做了一场梦。她之前的二十年都是平凡而不起眼的,直到她夺得新锐模特大赛的冠军,直到她认识了姜宋之。姜宋之的花边新闻每天都不间断,纵使他再花心,对他前仆后继的女人也总是络绎不绝,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成为姜宋之的女伴。她知道,之前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在业界小有名气的模特,像她这样的新人,他几乎是不会多看一眼。可那天姜和宋氏旗下一个品牌店开业,姜宋之去参加了剪彩,她作为礼仪小姐,有幸近距离地见到这个常年活跃在屏幕上的男人。之前隔着屏幕,再完美的男人都少了心动的感觉,因为总觉得那是遥不可及的人,与自己不是一个圈子。可当这样一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那一刻,她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所以,那天她鬼使神差地给了他联系方式,尽可能多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直到今晚她接到姜宋之的电话,她恍若梦中,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疼痛告诉她,是真的,姜宋之还记得她这个人。她很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知道,今晚对她来说很重要。她能否取代他之前身边的女人,全看她今晚的表现。所以她一晚上都很乖巧懂事,即便是她酒量并不好,却一直强撑着。她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也懂得给自己台阶下。她原本以为她今晚的表现可以说是很好了,可姜宋之的态度却让她有些茫然。从“金玫瑰”出来,他基本上没有搭理自己,她坐上车之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何萱儿心中忐忑,一晚上她都很注重仪态和说话方式,就连喝醉酒她也维持着她良好的形象,可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这最后时刻睡着了。她突然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流口水。何萱儿试图打破沉寂,却找不到话题。倒是姜宋之摁灭手头的烟蒂,转头看向她。“想进军影视圈吗?”姜宋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何萱儿愣住了,不过片刻,她就笑着回道:“姜总觉得我适合吗?”她入行时间虽然不长,但模特圈就那么小,姜宋之的一些事迹在圈子里传得很多,她知道姜宋之从来不会动用自己的关系给女伴找资源。所以,她不自夸,也不表现得很迫切,而是反问了他一句。她的聪明似乎取悦了姜宋之,他笑了笑,忽然抬起手,抚上她的脸,冰凉的指尖细细摩擦她那张脸,好一会儿才说:“姜和宋氏从没涉足过影视行业,你是平安节礼物坐在后座的程景初已经开始忙工作了,听见声响他转头,就见她那张脸冻得红彤彤的,脖子上也没有戴围巾。程景初取下自己的围巾套在她脖子上,嘴里还忍不住责备道:“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保护自己。”季锦瑟像捧着宝贝似的紧紧抓着脖子上的围巾,嫣然笑道:“不是有景初哥你吗?”程景初从恒温箱里拿出早餐递给她,“你迟早有一天会嫁人的,我哪能一直照顾你。”程景初的话就像一把锤子敲在季锦瑟的脑袋上,让她有片刻的怔愣,大概是车内太温暖,以至于要融化她的泪腺,她撇开头,看着窗外,瓮声瓮气地说,“我不嫁人。”程景初似乎被她逗笑了,轻笑一声,“傻丫头,哪有女孩子不想做新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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