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临不问去哪儿,只跟着他踏月色而行,享受这难得的放松与静谧。
国师府后门竟还拴着匹马,两人共乘一骑,行小道至朱雀街,而后过玉栏桥穿兴泰门,慢悠悠向前走,长街夜深人稀不复喧闹,只余清脆马蹄声。
马蹄声不徐不疾,微风掠过惊动发丝亦只是轻扰脸颊。
阮临靠在石珫身前,拢齐几根耳边碎发,石珫便于鼻端嗅到似有若无的一点松墨香。
捉住阮临的手腕,石珫凑近指尖轻嗅:“新换的墨?”
阮临歪头看他:“今日刚用你便闻的出来?”
“有松枝的清苦气。”
十指相扣,石珫顺势将人揽的更紧,“栖云山送来的?”
“前几日衍之来信,顺带送了我几块新墨,说是做谢礼。”
阮临眼神渺远似有笑意,“今年入春至今,二哥的身体好转不少,衍之的信里语气也轻快,我看着也为他们高兴。”
石珫道:“江南温软,栖云山依傍月湖远离人烟,晨起观山岚,入夜泛轻舟,平淡恬静不问世事,的确适合修养身心。
你为他们找到这种人间仙境。
他们自然要谢你。”
他说完这句后顿一会儿,而后开口:“等玄儿长大我便将天下给他。
到时你我也同他们一般可好?”
“好。”
阮临慢慢应下思绪飘荡,“我们先去栖云山过段山水相和不问世事的日子;等想念红尘人烟,便一路南下去看看大燕的江河海港繁华商路;若嫌喧嚣则往千溪谷寻幽密僻静,若觉惫懒便去西北看黄沙延绵大漠孤烟。”
待肩上重担卸下行遍万里河山,两人相伴相携,步步归程、处处归途。
他说的太过美好,石珫恍惚以为时光暗拨流转经年,两人不是要去城中某处,而是就此行往千万里处。
初夏夜风清凉,石珫拥着石珫,只觉天地仅余他们二人。
远处的建筑渐渐展现眼前,阮临有些惊讶:“这么快便已建成?”
石珫翻身下马,牵着阮临往前走:“来,看看合不合你意。”
阮临一边看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叹气:“新帝继位不过两年便如此奢靡,竟也不怕百官议论天下闲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