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禾写得乏了,扭动脖颈转转眼,恨恨翻过一页纸,上面漂亮的瘦金体写着:阴阳殊性,男女异行。
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故鄙谚有云:“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以柔为美?眉一挑,提笔一挥,乔小禾在微黄的宣纸上将这页内容完完整整誊写下来,然后豪气无比地在上面一撇一捺打上个大大的“x”
,再在一旁用鲜明朱色加粗标注:谁信谁sb!
她来这里是完成任务拿钱走人的,不是来做大家闺秀学三从四德受封建社会毒害的,抄这些劳什子东西做什么?乔小禾红唇微嘟,本想撂笔走人,心中盘算一番后还是改了主意:看在两万两黄金的薄面上,应付应付倒……也不是不可以。
男人嘛,尤其是像霍景元这样有身份有地位就特别自以为是的臭男人,自尊心必然是要比寻常人强上一些,她当着其他人的面叱他是‘衣冠禽兽’拂了他的面子,让他罚一罚逞逞威风挽回下面子,应该的,应该的……这般地自我安慰,乔小禾心里舒坦了许多。
抄书这活计,她读书期间没少做,每到寒暑假如雪花的作业本递过来就足够应付她下一学期的生活开支,也亏得这些经验,她为防着老师认出所有作业都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还学会了变着字体地抄,这不,眼前好好一张宣纸上,楷书,行书,草书……一片龙飞凤舞,好不壮观。
“姑娘,”
花楹“噗通”
一声跪到乔小禾面前,双眼泛泪:“您的救命之恩,奴婢做牛做马无以为报,奴婢,奴婢……给您磕三个响头,今后无论您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万死不辞……”
怎么动不动就又下跪又磕头的?也不嫌硌得疼。
乔小禾耸肩:“以后的事谁知道呀,”
话锋一转,眨眨眼,她扬起嘴角,“倒是眼下有件事,花楹,你可一定得帮我……”
花楹惶恐不已,作势又要跪下,被乔小禾先一步拉住,她勾了勾手指,花楹疑惑地凑过去。
片刻后。
花楹一张小脸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紫,连连摆手道:“姑娘,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
若是让侯爷知道了定是会不高兴的。”
“你怕他不高兴就不怕我不高兴?”
乔小禾故意将脸板下,“刚才还一口一个要报恩,怎地,这才没过几分钟就翻脸不认账了?”
“可是……姑娘,明日午时侯爷还要查书的。”
一百遍呢,就算抄到半夜明天还得花上大半天才能抄够。
不就是点抄书嘛。
乔小禾狡黠一笑拍拍她的肩:“本姑娘自有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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