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殣第一次去辰家时,见到的是一个阴沉寡言的少年,脸上没什么笑容,与自己的父亲也不甚亲近。
那会儿楚殣的几个兄长都还在,和辰家那一大帮子少年打成一片,楚殣也不记得自己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个辰莫先,死乞白赖地和他交上了朋友。
后来辰家那些堂兄弟们一个接一个被辰莫先收拾掉了,老一辈也被辰瀚海震慑着不敢多言,辰家少家主的位置才稳定下来。
那时的辰莫先已经不像楚殣第一次见他时那样苦大仇深,而是和他爹那个豪爽的湘西汉子一样大大咧咧,似乎没什么心眼。
几年之后,湘西迎来了一场动荡,楚家的几个儿子也都因为“意外”
去世,楚殣的父亲又去得早,幸而楚老爷子出面主持大局,才得以安定。
正上高中的楚殣痛失几个兄长,整个人都消沉不已,毛线于是隔三岔五就来楚家逗乐子,陪楚殣读完了高中。
高中毕业之后的楚四爷厌烦于那些明争暗斗,接着上大学的机会便溜出了国门,从此鲜少回国,也只有逢年过节回来和自己的好兄弟出去乐一乐。
这么多年来,连楚殣都下意识觉得毛线就是个傻白甜,可现在楚殣发觉自己可能并不那么了解自己的发小。
身为辰家现在的当家人,对楚家的事情知道得比他还多,而且似乎一直和老头子一起瞒着他什么事。
解决掉那么多竞争对手,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呢。
楚殣叹了口气,觉得有些惆怅,颇有一种自家的傻儿子突然长大了自己都认不出了的感觉。
“没水了……”
毛线晃了晃水囊,回头看见楚殣正以一种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打了个寒战,“你想什么呢。”
楚殣回过神:“没什么,就是想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还和辰叔叔关系很不好的样子,对别人也爱答不理瞧不上眼,像只小公鸡,哈哈哈。”
毛线乍一听这话,脸色微变,后来看楚殣自己一个人在那儿笑得开心,便也没多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但他一开始的表情还是被看到了,楚殣一边笑着,一边留了个心眼。
“咱们再不找到出路,就要脱水死在这儿了。”
毛线有气无力地拖着步伐前进。
毒辣的太阳在头顶不断散发热量,甚至没有一丝云朵可以遮挡。
楚殣用手作遮帘,向远处望去,四周的黄沙一成不变,不给人丝毫希望。
“什么声音?”
毛线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沙沙的鬼哭声阴森瘆人,在空旷的沙漠里格外明显,叫人想忽视都难。
“鸣沙。”
楚殣蹲下来看了眼地上流动的沙子。
风力作用下的黄沙不断移动着,相互摩擦发出各种奇怪的声响,这样鬼哭一样的声音无形中给人增添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就在四周鬼哭不断时,一声清亮的鹰唳穿透了这些阴森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一只漂亮的鹰俯冲而下,全身洁白似雪,唯有羽翼末端排列着一串浓黑,在半空中又刹住一个抬升,不断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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