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和林做陌生人,也不想和林有任何不清不楚的暧昧关系,——当然,这也可能完全是他的自作多情。
那天路上堵车,厉下公交车跑了两站路过来,看见林牵着朵朵的手站在楼下。
他把孩子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林皱了皱眉:你晚到了半个小时,工作这么忙吗?厉不想说话,转身就走。
林跟上去:你爱人都不管孩子的吗?从来没见过她。
厉敷衍:她工作也很忙。
林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朵朵说她没有妈妈!
厉被他拽得走不了:所以呢?林话说得挺难听:所以呢?离婚了?丧偶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在过去的漫长的难熬的岁月里,厉其实从来没有怪过林。
他始终认为,他的处境、他的遭遇全都源于他的坦诚,——并不源于他的爱情。
他对林感到前所未有的难过和失望。
他掰开林的手:林老师,我有没有家室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家室了。
你今年三十岁不是十八岁,应该长大了,别再做不负责任的事情了。
当晚厉发现女儿发着高烧,半夜去挂急诊。
孩子已经病了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有说,不想让爸爸担心。
郁是今晚的值班医生,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诊室的时候路过了输液室。
他看见刚刚带孩子来看病的父亲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漂亮的小女儿很乖地靠在他身边,玩着他的手指头。
他一定很累吧,郁想。
刚刚他在给孩子做诊断时,孩子他爸在诊室外面打了个电话,语气稍显卑微,大意是要请一天假。
郁从窄小的门缝里望出去,看见他说话时微微欠了欠身,这动作一般被称为点头哈腰,别人做这个动作大多是弓着背,他弯腰的时候脊背却仍是挺直的、不肯弯曲的。
郁认识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两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厉不记得郁很正常,郁不一样,郁暗地里观察厉很久了。
厉按照拔针的时间设定了闹钟,他醒过来还没太清醒,冲输液器门口的年轻医生礼貌又温和地笑了笑。
郁的表情一瞬间十分复杂,他并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自己男朋友的出轨对象……--------厉注视着药瓶里最后一滴药水滴完,起身请护士过来拔针,然后蹲下来仔细给女儿扣好棉袄上的羊角扣、戴兜帽围围巾。
郁凝着眉,整个过程他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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