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谁嚷着切歌,坐在点歌台边上的女孩随手切了歌,满室的寂静里,酒瓶碎了一地的清脆声就像是一颗爆炸的炸弹,把所有人都炸懵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固在了屏幕前,那幽蓝色的光影下,躺在地上已陷入昏迷的人脸色泛着诡异的光。
一秒……二秒……三秒…………五秒后,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把目光投向了正坐在沙发正中央的应如约。
那眼里,恐惧,不安,无措,就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那凉意都喷薄到了如约的脸上。
她突然觉得包房里的冷意打得太足,她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大脑还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已经下意识地站起,走到了副班长的身旁。
应老爷子教她的急救方法,基础病情判断和处理方式她通通都忘得一干二净,什么也记不起来。
她蹲在副班长的面前,恐慌得手脚冰凉,半晌才回过神,大叫:“打120急救。”
那年s大附属医院还是旧址,离这家ktv距离很近。
急救电话打了没多久,救护车就已经到达了ktv的楼下。
在ktv主管丧气倒霉的脸色里,大家手忙脚乱地随医护人员把副班长送上急救车,如约和甄真真随急救车走,剩余的人全部打的跟上。
于是,一群人,紧跟着急救车乌压压地涌进了医院里,就堵在急诊室的门口。
也是那个时候,如约坐在光明敞亮的走廊里,后知后觉地吓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根本不受控制地发着抖,红着眼眶,一副马上要哭出来却强忍住的可怜模样。
她不敢给应老爷子打电话,生怕被训骂,那种从骨子里漫出来的恐惧几乎要把她拖进池底,无法呼吸。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不远处的电梯“叮”
的一声轻鸣。
有些老旧的电梯门打开,温景然站在电梯里,蹙眉看着她。
如约发懵的脑袋迟钝得无法运转,傻乎乎地看着他几步走近,站在了灯光明亮处。
他穿着干干净净的白大褂,风姿俊朗,和这一处或蹲或站一团狼狈的角落鲜明得像是光明和黑暗。
他随手把手里的文件递给护士站的护士,低声和护士交代了几句,信步走到了她面前。
就像是上天安排给她的救世主,就这么翩然而至。
他站在时光深处42他的身后,那名年轻的女护士正偏了头往这边看。
不知是觉得如约看上去有些眼熟,还是好奇温景然和这个在长廊上坐了有一会的女孩是什么关系,时不时就把目光扫过来。
应如约强自镇定地站起来。
走廊里炽白的灯光被他挺拔的身形尽数遮挡,他逆着光,脸部轮廓在光影的勾勒下如同细心捏塑的雕塑,每一笔线条都浑然天成,完美无缺。
被吓傻了的甄真真怔怔地盯着温医生看了好几眼,比如约先回过神来,擦了把脸,紧跟着站起来。
她站得笔直,双手交叠着垂放在腹部,微低了头,十足标准的认错姿态,怯怯地叫了他一声:“温医生。”
温景然的视线从甄真真身上潦草的滑过,轻“嗯”
了声算作回应。
应如约不敢先开口,咬着有些干燥的下唇,低头无意识地用指甲抠着虎口,那一处柔嫩的皮肤被她的指甲一下一下划拉出鲜红的印记。
他的表情渐渐凝重,目光越过如约看向她身后不远处的急诊室,好半晌才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问还好,应如约还能紧紧地绷住心底那根弦,故作胸有成竹。
他一开口,那声音仿佛能击溃她建设了许久的心理防备,那高高筑在心里的城池一砖一瓦纷纷被瓦解。
埋在心里不断酝酿发酵着的恐惧和无助溃堤,从破洞处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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