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旦开口,证明绝没有回转继续的余地。
又是一次透心凉,如雪不得不故作乖巧且含着笑说,妾从未狩猎过呢?今日总算能够打开眼界?太子能否教一教妾?祁宁应允,由她服侍着穿戴衣裳后意气风发地踏出栖梧殿。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是个温柔的太子~~ 无奈裴述既已发现布政司幕宾所提供账本的异常,很快研究中其使用的秘招。
字虽是出自程敬文的手,但却不是他写成的一整串。
而是从他平素所写的文章或者笔录中取所需用到的字,拼凑成句。
单平铺着查看,难以察觉异常。
审问期间,裴述当众将账本放入水中,里面的文字,一个个散开,浮在盆中,坐实他作假诬告的罪名。
作假被拆穿,陈平惊慌之下松了嘴,回头被气急败坏的魏灿骂得狗血喷头,紧跟祖宗上下十八代也被问候了不下十遍。
陈平目眦欲裂,一下子什么都召了,暗暗发誓死也要拉上魏灿。
导致再被提出来审问时,狱卒怎么扯都扯不住俩人互揪厮打的势头。
“后生可畏啊——”
蔡弘任职慎刑司已有数年,也曾处理过不少案件。
这一次,虽心中已然知晓程敬文大多是被冤枉的,却也因知晓多半太子在背后做推手,鼓动都察院御史阻扰定罪,甚至企图将裴述牵连入案,加以治罪,心底难免促生几分不安与踌躇。
而在审案期间,又缝刑部尚书萧邺百般阻扰,更难以完全沉着冷静地查找分析可能的破绽。
倒是魏灿被指名诬、,尚有嫌疑在身裴述却镇定自如地若,且在萧邺的刻意刁难之下,非但无丝毫愁色,反而一举揭开假账。
这份沉稳办案的能力,绕是他这个为官多于数十年的前辈都不得不心生敬佩。
裴家兴盛时,嫡系一脉大多与皇室子嗣结为姻亲,庶出的血脉都能与帝都门楣颇高的世家结亲。
但他们虽于大梁历代帝王更迭之间屹立不倒,却也并非世代荣耀、功绩显赫、受帝王宠幸,甚至面临没落窘境。
这世家传至裴述之父时,在位的元帝对裴父已有些疏远,裴父一生兢兢业业,最终不过坐到侍郎的位置,裴氏也因此显露出几分消颓。
直至熙帝即位后,有了重用的念头,裴家的荣耀又跟着升起。
彼时裴述渐成年,在帝都已展露头角,文韬武略都颇受人看好。
昭阳谏言熙帝,若要重用,待裴述金榜及第之时。
虽然熙帝的建议一贯被女儿忽视,但她却时常参考女儿的建议,故而笑着问说,裴炎尚未年迈到无法为官的年纪,昭阳怎么倒是先考虑起尚未参与科举的裴述。
即便是要用他,一个新秀年轻人能担当何种大任,母上可不能因他得中状元便任命为高官,如此行为,将会遭到群臣谏止。
昭阳给出的理由很简单,裴炎身为一族之长,本该谨记先祖教训,而他的行事之风,已与训言有所偏颇。
诚然比较于他的父亲、祖父,不曾做出贪污腐败之事,但他却是个过分注重荣耀的人。
正是因他有这般私心,皇祖父才对他渐生疏远。
熙帝又笑说,昭阳你这不也是有私心么?母上固然打算重用裴家,你却知晓母上不会对他父子二人都加以重用,所以打算压制裴炎,擢升裴述。
大梁以往的历代帝王,即便对这嫡亲的子嗣,哪怕是即将委以国之重任的嫡子仍不可能完全推心置腹。
同样的,即便身为太子,也无法对父亲尽述肺腑之言,尤俱不经意间让父亲心生不悦,产生改立的念头,无论如何言辞之间须得谨慎地掂量着何话该讲,何话不该讲。
可昭阳不必也不曾考虑必须在母上面前谨言慎行。
她素来专断,要是换个帝王,哪怕膝下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子嗣,没准能被活生生气得吐血。
可熙帝的脾气一向很好,又认为女儿家未必就得温婉贤惠,她的昭阳就该有这份霸气与傲慢。
昭阳回道,母上说的不错,昭阳确实对裴述有点偏心。
可这并非纯粹而无所凭据的偏心,裴述较他父亲正直,如今虽然尚且年轻,但只需给他几年的时间,能力与手腕必超过裴炎。
熙帝幽幽地问她是不是喜欢裴述。
昭阳摇头说不是。
裴炎若知道官位止步于侍郎直至卸任未曾得到擢升乃是当时受到帝女的阻扰,八成耐不住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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