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说头了。
花街,花心,叫花子,花柳病……总之,花就让人想到乱、烂、漫,正符合他的身份和性格。
“万花丛中过啊,挺好。”
老板说:“还可以给人‘名如其人,一目了然’的效果。”
听到这个新名字时,年轻男人只是微笑,饮一口清酒,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很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从此之后,他就叫花岛了。
夕阳西下,断肠人柳巷拾烟花。
花岛夹着一长一短两把刀,随处晃悠。
初冬的残照褪去了血一般的殷红,变得岌岌可危,绵长乏力,就像捱着日子的老百姓,在鸦片烟雾中昏昏沉沉地黯淡下去了。
这是瑞安九年的冬天。
远处火车鸣笛,近处人来人往。
长街北边有茶铺,米行,鸟市,各色小吃摊,南边清一色的居酒屋,屋檐下灯笼尚未点亮。
路边乞丐一如既往,娴熟地抖动着手中破碗,几个铜币就像炒豆子一样上下翻腾。
“哎呦,这不是阿媚嘛,想我没有?”
花岛盯住一位沽酒女子,亲昵地揽过香肩,长睫毛扇了扇,微笑起来露出两枚好看的虎牙。
女人不留情地朝他啐了口:“谁认识你,滚开。”
花岛依旧笑嘻嘻的,卸了双手,继续朝前走去。
他不在乎,他不在乎世上许多事情,常常觉得自己是东洋小岛上飞来的一只雀儿,拣尽寒枝随便栖。
迎面,报童高举最新的“北境晚报”
四处乱跑,那风中瑟瑟发抖的破纸上印了几个硕大黑字:“潮口一战大获全胜”
;下面还有排登不了台面的小黑字:“打得北国佬回家喊娘”
。
难得的胜仗啊,虽说与流寇花岛扯不上任何关系,但他还是决定为大贺王朝的苟延残喘庆祝一番。
菊屋算街上规模较大的居酒屋了,他拉开门后,第一件事便是朝老板提高嗓门喊一句:“两坛桂花三白,帐先赊着。”
然而今天,刚吊了个嗓子,“坛”
字一音尚未发出,就被老板死死捂住了嘴。
“混小子,声音低点,也不看看谁来了。”
于是转头,只见内屋“雅间”
坐了七个人,皆着玄青色武士服,腰杆笔直,雪白的护额飘带系得一丝不苟。
艺伎兰儿面敷薄粉,纤纤玉手拨弄琵琶,那些武士就当她背景板似的,对淫词艳曲无动于衷。
“青灯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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