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自己说,我把他当作交易里最完美的货品,我知道我在骗自己,但现在我很幸福。
“我爱你,我爱你。”
我重复,深情,他不屑一顾。
他一直没变,我一直知道,他岂会是为我而变的男人?这点,为了爱情,也包括在内,我想——他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一个平凡的男人。
1996年开始下雪很忙没有时间写日记很困,我要去睡了,他今晚回来很迟。
想去探他的班,但想到会功亏一篑,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睡了。
真是很冷。
很忙,忙碌,点滴时间都浪费了,值得。
但要事关爱情,那肯定就都是浪费了。
没有蜜月,没有香槟、海滩、套房;我又不是女人,我不要这些。
有的太多,是我的电话,我们的应酬,是必须的前提,他是我鼎力提携的后辈,是交情至深的密友——居然也会有人相信,我清楚我投在他身上的每一个眼神,都能与镁光灯媲美,我根本掩饰不了我的心情。
在众多的制作人间游说,我还有这个能力,当年的交情,和现在,我岌岌可危的地位,都有条件让他成名。
只是,在一起,连最简单的像样的形式都没有,是他需要的草率,没有戒指,没有再许诺,我很明白不是女人,我也不要这些——就算我最近的努力开始让他对我有所信赖,甚至我开始在令他声名鹊器,但背负着暗地里的这种难堪和耻辱,他拒绝在人后向我投注一抹关切的微薄眼神。
对我而言,和他在一起,是我这个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他说答应我的时候,我的幸福可以用我的生命来替换,但二十八岁的我,却无法拥有正常的爱情,比我还小两岁的他,却能够同时拥有。
我和他没有太多时间,尽管他从没有当面要求我做什么,但有着先前的誓约,更有着他清楚明了的爱情砝码,我的付出,在他眼中,可有可无。
没有时间了,情人间的肌肤相亲,我感受到的只是他的言不由衷,这么多激情和甜蜜可以制造出来,他却仍能残忍地流露出他对我的不由衷,只需要最高潮的时候,他低微地一声叹息,都能让我浑身冰冷,都能叫我觉出他的无奈和疲累。
我是坏的,籍由原始的欲情,才能让我真正领悟到他现在、此刻是归我所有,我纠缠住他,用制做出来的爱情,不断得,坚持地用身体满足我对他心灵的渴望。
1997年1月1日大雪温度很低我最近老是在回忆,不明白为什么我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他。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我想他可能不会再出现了,我在胡思乱想,我开始喝酒。
录下他主演的第一部电视片,与他初期的那些名不见经传的配角饰的片子偷偷放在一旁,锁在衣柜里,为了不暴露自己这些年来的痴傻。
我可能是对他一见钟情了,从乡村里出来的少年,初入花花世界,片场里的第一瞥,就栽在了专属那人的明星风采。
我是变不成他那样的。
但多年来的拼搏苦楚,都有了代价。
完成了他和我的梦想——成为巨星的他。
一部名片,捧红默默无闻的演员。
陆续不断的佳作,就可以造就巨星。
我的秘密情人,暂时的他,终于成为他想要的。
记者追逐的人书饿,镁光灯下的聚焦,片酬飞涨的实力新星,新一代的梦中情人。
1997年5月底我记不清今天是几号,外面天气还是很好,风筝都上天了,但我今天喝得多了,我很想见他,吻他,让他抱着我,我那么想见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见不到他。
饮下第一背香槟酒,我为他高兴。
第二杯结束,我已经忍耐不得他的沉默和索兴。
我只想被他搂着,吻着,我只想亲他,抱他,和他一起翻滚在我们的白缎床上。
他也让我这么做了,只是无动于衷。
我咬他的唇,出了血,他都不能正眼看我。
“你想反悔?”
跨立在他高颀坚实的腿间,我扯破自己的第一颗纽扣。
他接下我的笨拙,算是正视我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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