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培元狐疑地打量着红鼻头的布朗:“你来这沙漠腹地能交流什么学术?”
布朗用流利的汉语说:“我是实地考察丝绸之路的。”
郭培元想了想:“那就是说你是探险家了?”
布朗向驼囊中取出一个小相机,躬身递给郭培元:“这件小礼物不成敬意,请长官收下。”
相机在那时很稀缺珍贵,郭培元的目光一接触到相机,满腹狐疑就变成了热情好客:“我们要赶到前面的千佛洞宿营,而且还要在那儿驻扎一阵子,你要是也打算在那儿过夜,就跟我们一块走吧。”
布朗忙说:“长官公务在身,请先走。”
郭培元收下相机,硬要做人情:“要说这沙漠中能住人的地方,只有前面的千佛洞了。
近来这一带匪患严重,你还是跟我走安全,除非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布朗看没法推辞,只得跟随郭培元的驼队走。
他们很快到了千佛洞。
鸣沙山东麓十多米的断崖峭壁上,高低错落鳞次栉比地凿有近千个洞窟,南北绵延三里,上下分作五层。
由于无人管理,且又年代古远,底层的石窟,被崖顶流泄下的沙子几乎壅塞住洞口。
上层的石窟,也多有坍塌或者进沙的,不知什么年月修起的栈道,朽危不堪。
郭培元让部下住进洞里,军驼集中在洞崖下的空地上,留下两个联防兵看守兼放哨。
布朗一伙,傍着军驼扎下帐篷,在帐篷里过夜。
卫兵给郭培元和林泓光,各寻了一个整齐的石窟,在烛光的映照下,窟里壁画绚丽多彩,塑像慈悲威严。
2.
布郎盘腿坐在帐篷里,就着玻璃罩灯,习惯地写下一天的见闻。
随风扬起的沙子,细碎繁密地打在帐篷上。
这个曾在美国陆战队服过役的冒险家,自从听了同行在中国敦煌的千佛洞,盗取大量经书、壁画的故事后,野心大起,决定到中国沙漠中的石窟寺院攫取宝物。
在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后,他带着两个助手来到中国的敦煌,在当地又雇佣了一个土著人做向导。
向导告诉布朗,千佛洞里只留有壁画和塑像了,经卷几年前就被中国的有关部门搬运一空了。
布朗心想获取一些精美的壁画也不错,幸好来时做了准备,总之,决不能空手回去。
没想到快到千佛洞时,遇上了联防队,在听说联防队要在千佛洞驻扎下来时,布朗十分焦急,联防队一旦在千佛洞驻扎下来,他万里迢迢耗资无数奔这千佛洞的企图,不就落空了吗?
当布朗跟随郭培元到了千佛洞后,鸣沙山断壁上的千佛洞,如蜂巢般布满崖面,大小深浅不一,在夕辉下,虽然破败不堪,却古朴神秘。
布朗当时激动得差点跪在地上,郭培元和部属,却毫不以这些为意,他们只是把这残破的石窟群,当成能遮风避雨的洞子,在这儿驻扎下来,好方便四出寻找特勤分队。
布朗写完日记,在帐篷里思谋来思谋去,折腾到半夜,最后决定铤而走险。
布朗叫起两个助手,密语一番后,架上吊锅,捡来河谷里的干柴,煮出一锅香喷喷的牛肉。
两个看守骆驼的士兵,垂涎欲滴地看着指挥长的外国朋友,在帐篷前大口吃肉。
布朗盛出两份牛肉,和一个助手端过去。
夜间寒气重,两个士兵正需要什么暖暖身子,见热气腾腾的牛肉送来,毫不疑心有诈,接过就吃。
布朗和助手,却出其不意地抽出细长的铁丝,兜头勒住两个士兵的脖子,扭转身背对背地勒扛下去,两个士兵没哼出一声,手脚乱挣扎了一阵,就瘫软下去了。
得手后,布朗看看对面断崖上的石窟,死寂沉沉的,遂让助手解开领头骆驼的缰绳,打它起来走路。
其余骆驼纷纷从地上跪站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跟着领头的骆驼走。
原来,这百匹骆驼是串在一起的,后一匹骆驼的缰绳,系在前一匹的鞍上,本是防它们晚上散走不好管理,没想到方便了布朗,加上它们是军驼,平时训练有素行动默契,轻易就让布朗的助手,把这队高大的家伙带离了千佛洞。
布朗和剩下的两个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帐篷行李,躲藏在一个偏僻残破的低层石窟里。
郭培元半夜起来小便,出石窟站到栈道上。
沙漠中月光昏淡,向下看一览无余。
郭培元小便完转身回去时,觉得什么不对,猛地想起下面没看见军驼,这一惊差点炸起全身汗毛,喊起联防队下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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