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在不平的路上不住的颠簸,让原本存着三分睡意的左苍狼更加昏昏欲眠。
但她又想到马上就要回到让自己又爱又恨充满怀念的地方,还有……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于是骤然心痛的无以复加,钻心蚀骨的痛楚让她清醒着,一分睡意也无,微睁的双眼隐隐有血丝缠绕。
一路上,左薇薇更是比旁人提心吊胆些,生怕肩上的人挨不过颠簸的路程虚症发作。
这又是在赶路,王楠不会允许因为左苍狼一人的拖延致使皇帝不能在午时之前得到救治。
所以即使左苍狼发作,白帝也断不可能为她治疗,只好旁的人细心些。
左苍狼每每一小咳,左薇薇细长温婉的柳叶眉就蹙得更深。
马车辘辘而行,少时,前方有人大呼白帝。
随即马车停了下来,坐在车厢外的白帝脸略侧,隔着帷帘说,“是王楠,看样子勿用多时我们就要到了。”
隔着朦胧的白帘看不清白帝的表情,左苍狼当他与自己一样是开心的,只有左薇薇从他清冷的嗓音里听出了几分郁郁。
左苍狼喜不自胜地坐直身子稍稍向前倾,连细浓的黛眉和秋水翦的眼都欢喜地弯了。
赶上王楠的军队,也就是说快到了!
她高兴的过了头,眸里泛起微微波澜,洌滟闪闪。
而左薇薇得知夫婿在前并没有多大欢喜,只是顾念左苍狼的身体,强制将她按回坐垫上,严厉的喝道,“将军,不许再乱动了!”
可左苍狼并未听进去,敷衍地点点头道好,目光却一直胶在前方,好像要直直穿过前方的一切看到皇宫里的那人。
见此,左薇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嘱咐同在车厢里的婢女巧儿看顾好她,躬身打起帘子小心避过白帝下了车,径直走向王楠所在的队伍里。
左苍狼并不知道左薇薇此去意欲何为,只是端坐着呵呵傻笑。
不断地念叨到了,快到了……巧儿从怀中拿出雕刻紫藤的檀木盒打开,挑了其中最大的两颗参苓白术丸放入胚花翠底碗中,用勺子碾碎后提壶用开水冲开,递到左苍狼面前,垂头忐忑恭声道,“将军,该喝药了。”
“嗯!
我喝!”
她眉开眼笑,端起平日里如何都不肯喝的药汤一口气闷下肚,也不要巧儿随后送至嘴边的化甜的酸果。
她嗜酸畏甜。
想来是“生前”
太过疾苦,过不惯太甜蜜的日子,连带甜腻的东西都戒了。
她也不大喜欢娇嫩的颜色,但对气头上的左薇薇却是言听必从。
故此,平日里下人若能看到她着青衣或蓝衣一定是左薇薇逼迫的结果。
那时,平淡对她来说也是无尽的折磨。
于是她不要平安,豁出命及所有为他收复边疆,再苦再累,只要归来见到他喜悦的面容她也是快活的。
她只有他,他却可以有很多的“她”
,甚至可以在后来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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