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与其相配?这样的好酒应该和鹅肝、羊舌共桌。”
他漫步靠近楼梯,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机械顶灯,笑道:“或者,那个孩子会更好吃一点。
“他太漂亮了,医生,您是怎么找到他的?”
“小声点。”
不稳定的信号虚化了车内引擎发出的轰鸣,医生轻声说道:“你的斧子吓坏他了。”
“或许我该向他道歉。”
何先生试图用语言挑衅医生,他想看看如果失去那个孩子,向来残酷冷血的医生是否会掉下珍贵的眼泪,所以他说:“我会找到他,然后进入他的身体,致以我最真诚的歉意。”
“是吗?”
医生含笑,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轻蔑,他转而问道:“你的斧子,是三十年前的那把吗?”
何先生握着斧柄的指关节一下收紧,却反问医生:“什么?”
“当年,你带着妻子跟随难民过港讨生活,在稍有起色之时又遇见了金融风暴,几度被债主追到顶楼的滋味想必很有意思。”
医生的嗓音像偶尔敲击在钢琴上的单调音节,迟缓又突兀,每一下都打在何先生心中那道最不想掀开的腐烂伤口,“你把你深爱的妻子卖进了红灯区,从而得到了一笔启动资金,之后你生意越做越大,警署甚至成为了你贩毒的保护伞,但很可惜,你还是不甘心。”
“闭嘴——”
何先生额角的青筋怒挣,他坏掉的肺部像破旧管风琴一样发出浑浊的气音。
医生对于这样威喝嗤之以鼻,他继续说道:“你回到那个肮脏的地方,想要将你的妻子接回来,可她并不同意,你一怒之下将她的四肢砍断,沉尸江底。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烂肉应该早被鱼群吃掉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医生信誓旦旦的保证刺激得何先生恼羞成怒,他走上楼梯,疯魔地对着那盏盘踞在天花板上的黑色顶灯大喊:“我要你闭嘴!
医生!”
那盏黑色的机械灯外展着九支翻折的灯壁,它就像一只饥饿的狼蛛,垂落下带着毒液的蛛网,想要将猎物缠卷起来拖至腹地,它曲折的螯肢下照出苍白的灯光,如同一团细密的蛛眼,无时不刻地盯着面色灰白的何先生。
“那个时候你用的就是这把斧子,对吗?”
医生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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