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临走前,又留了一句,“将门关好,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开门。”
连槿听得又是一个冷战,忙忙点头应下。
待送走了那满脸阴郁的老宫人,连槿将那早已年久失修的木门合上,又把包裹放置于又冷又硬的榻上,从中取出一只火折子,细细吹燃。
这屋里连只蜡烛都没有,更别提烛台了。
她只好将火折子拿在手中,以床榻为桌案,翻看起云岫给的那本《杂病要略》。
应是云岫亲手誊抄的,字里行间中隐约能看见她那傲然冰雪的风姿,平时虽然觉得冷,现在于这阴暗森然中触碰,却是觉得分外温暖和亲切。
忽然,手中的火光无风摇曳了起来,连槿惊异地抬头,却发现本是合上的门不知何时已然半开,她真欲起身,便猛然看见一个黑影藏在身后的暗影中,此刻正直直地扑向自己。
“啊——”
连槿下意识地想闪身躲开,却不料那个黑影动作更快,在她躲避前便已抓住了她拿着火折子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摁倒在床榻上。
慌乱惊惧中,只觉得压在自己身上的黑影突然动作一僵,半晌竟沙哑出声,不敢置信地唤道:“姐姐?”
连槿尚是惊魂未定,并未意识到对方所说,却感觉自己的头被强迫抬起,手中的火折子也被对方夺下,微弱的火光挨近自己的脸庞,似乎在努力确认着什么。
良久,对方都保持着这个姿势纹丝不动,连槿渐渐发觉对方似乎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正准备大着胆子将对方推开,却蓦地发现自己的前襟湿濡了一片。
她讶然抬头,却发现一双婆娑泪眼正透过散乱的发丝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如枯萎花瓣的双唇一开一合,却是无尽的委屈和惊喜:“淑妃姐姐,你终于来看袖儿了!”
待连槿慢慢稳住心神,却始终没有弄清楚眼前这个披头散发浑身透着酸腐味的女子为何要一直死死抱着自己叫“姐姐”
。
看她的年纪,三十余岁的模样。
连槿想着,许是囚于殿内患了癫症的废妃吧。
她本想挣脱牢笼似的怀抱,却拼不过对方的力气,只得顺着对方疯话里的意思,抚着她的背心柔声道:“是啊,我来看你了,你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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