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即便没有云岫的暗示,连槿也不会坐视云莺被诬陷不理的。
毕竟李绣姝针对的是她,毕竟,云莺一直是真心待她的。
李绣姝自是看见了当时云岫与连槿二人的小动作,也清楚云岫向来护短,只没想到眼前本应是玲珑心思的人儿,竟将事实就这么直说了出来,不禁有些意外。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考虑下辈子了,你还真当我这暴室是无间地狱我是阎罗不成?”
“奴婢知道自己既是入了暴室,自然是九死一生。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奴婢此生虽庸碌无为,却不曾敢有过任何害人之心。
但四日前的夜里,奴婢却是做了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连槿垂下眼眸,尽所能地作出一副凄怆愀然的模样,而眼角的余光却是无时不在注意着李绣姝的神情。
果然,李绣姝的神情有所松动,连扼着连槿下巴的手指都不自觉地收紧,语气透着隐隐的急切:“何事?”
“掌事您也应记得,奴婢那夜因无意冲撞殿下,心神不宁,甚是惶恐。”
连槿用哽咽声掩饰着极慢的语速,“那夜,雪下得很大,奴婢忘了拿伞,更是被冻慌了心神,一时不查,竟,竟然……”
“竟然怎样?快说!”
李绣姝紧紧扣着连槿的下颚,狠厉询问道。
“奴婢竟然损毁了手中的宫灯。
您是知道的,藏书阁配给都是严格安排好的,若是一旦有损失……”
连槿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颈脖处传来一阵剧痛,漫天的窒息感袭上她的心头。
李绣姝的耐心早已被连槿的一通废话给消磨殆尽,凶狠的面目从厚重的妆粉下破开,朝连槿冷冷狞笑道:“你可以继续拖延,就是不知道你的援兵能不能来得及赶到。
也许他们根本进不来。”
连槿在赶去救云莺之前,便让锦瑟拿着自己抄写了一半的《阿弥陀经》去交给素妗。
既然素妗对自己有所期待,自是不会眼看自己死在李绣姝的手中。
可是如今听得李绣姝这番话,心底却是陡然一凉。
即便素妗想维护她,可李绣姝的身份压在那,连林司闺都敬之三分。
若是素妗能见到自己,也许还能为自己说几句话,但若是被李绣姝拒之门外,自己便是被抛尸野外也是无人能问津的。
“别再给我装傻充愣,你的那点花花肠子也给我省省,与其严刑上身,不如痛快地说了。”
李绣姝稍稍松了松掐住连槿咽喉的力气,“这是我最后一次和颜悦色地问你,那把匕首在哪?”
连槿急急地喘了几口气,笑颜淡淡地看着李绣姝:“掌事您不是很清楚吗?奴婢这几日,除了待在藏书阁外,还去过净水阁,去过禁宫,去过掖庭。
像您这般手眼通天,无所不知的本事,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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