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垂下了头,没说话。
这回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伤心了?”
昭阳扯了扯他的衣袖,眉眼间仍然是浅浅的笑意,“好了,与你开玩笑的。
你回去了,谁来给我认路?”
祁宁又是开心又是郁结,难道他就只有认路的作用么?怀岫就是个小地方,居住的人也不多,稀稀落落地坐落着人家,院子围得大大的,有鸡鸭在栅栏内啄米。
一条约摸五尺的河流经过,有村名在河里捕鱼,有孩童赤脚趟在潜水处摸鱼,老人拄着拐杖在自家院落外走动。
许是有陌生人来的缘故,在院落外的村名纷纷用打探好奇的目光注视着来人。
昭阳很不能接受从头发到脚被远远打量着的感受,抵触地避开这些人的目光不去看。
但是她不知道顾筠的坟究竟在哪一处,盲目地翻山越岭去找,显然不是个可取的办法。
祁宁当然知道昭阳的这些不习惯,她并不会和村名打交道,毕竟从她出生起,永远都是别人想着怎么跟她打交道,这其中尤属东宫最初的那一批宫女为甚,能够留下来伺候的,最终都是能够最快明白帝女简短的几个字要她们去做什么的宫女。
昭阳偶尔出宫,与帝都街市的百姓也很少有接触,她只会观望来来往往的人。
即便与人有交谈,话也不过寥寥几句。
若是锦瑶在,那么就是她去传达昭阳的话,问一些昭阳想打听的事。
昭阳正要尝试着开口的时候,祁宁就已经提前一步去打听。
昭阳缓缓地跟在他的后面,接受者村民冒失的打量,原以为即便是询问也难以问清楚,谁知只是问了一户人家。
家中的老人听到了后,便道:“姓顾啊,这里已经没有姓顾的人了。”
昭阳默了默,走上前一步,问道:“已经没有?这是何意?”
老人却没有多说。
祁宁料想是对方是不便对外来人透露太多,便试着打消对方的警惕,说道:“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此次前来特地是来祭拜的。
我妻子的父亲便是顾家之人,出生于怀岫。
只可惜从未听起过祖父家,还望老人家能讲述一二。”
老人这才说道:“顾姓在大梁不是稀有的姓氏,可在我们怀岫却是独一户人家的。
老朽爷爷辈的时候,顾氏这户人家便迁徙到怀岫扎根,那时的怀岫穷得什么都没有,顾家的主人是个极为心善的,便帮着村民们生活。
顾家子嗣向来一脉单传,可惜这一辈的公子不知怎么的,才十几岁的年纪便离开了怀岫。
所有人都知道顾家祖上是发了誓,子子孙孙辈都不准离开这里的。
再后来,有个人带回了公子的骨灰。
果然是已经去世了……”
话到此处,拿老眼昏花的眼睛仔仔细细瞧着昭阳,“姑娘你的父亲是顾家之人,莫非你父亲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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