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直等到了夜半,才听得府门有动静,言昭起身去看,就见到许多宫女拥着沈沁走过来。
“殿下。”
她上前见礼。
沈沁只是疲惫地摆摆手,接着又向言昭伸手,言昭牵过沈沁的手把人带回了寝殿。
“殿下,是去做什么了?”
沈沁摇摇头,“前几日的郑侍郎,你可记得?”
言昭点点头,试探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郑侍郎一家老小,死了。”
言昭大惊,京城杀人,未免也太大胆了。
倘若那宁王手真这么长,何不直接攻击公主府。
只要公主府一有闪失,则政务必然倒向丹阳子。
就丹阳子那三脚猫功夫,大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大周。
“不是在京城死的,今日贡院人多眼杂,一时不察,那郑侍郎一家老小出了城门,等人下午来报,便是满地横尸了。”
“竟是如此。”
言昭暗暗称奇,这宁王还是一个杀伐果断之人?轻易就杀了郑侍郎一家老小,往后谁还敢投靠大云?左继志的命,倒是白送了。
沈沁看出言昭的猜测,摆摆手“大云离京城远,宁王不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混入了第三方势力。
要么是转移注意力,要么就是把祸事都堆到宁王身上。
春闱那里,你要盯紧了,若是人手不够,及时同我联系。
此番出了这么大的事,难免手忙脚乱中有了疏忽。”
“我晓得。”
言昭上去抱住她,“殿下不必心慌,京中势力不过丹阳子,云国势力不过太女。
此二人一个若沟渠鼠,一个是天外鹰,实不足为惧。”
沈沁把手覆在言昭手上,轻轻拍着,“我何尝不知,只是感慨这多事时节,竟一点清静都寻不得。”
“殿下若立远志,则已可远谋。”
是了,远志,这远志从何而来,无非瞄准的是那把龙椅,只要抓得到那权力的任意边角,从此则天下可为你清静。
沈沁默然,半晌后方才喃喃道:“再让我想想,我总得想想。”
言昭也不催她,也深知这些个桎梏破开绝非一时一日一月一年之功。
可她也深信随着沈沁的权势越盛,抉择到来的时间也就越短,而权欲之心也必然会随之增长。
等春闱一切都结束了,郑侍郎的案子也做了了结。
丹阳子做事并不干净,到底还是被发现了他一派的官员的蛛丝马迹,但也只是一些边缘官员,谈不上伤筋动骨。
而郑侍郎叛国这件事被丹阳子压下了,人死无对证,沈沁手中证据不足,而国师主动卖好,把侍郎的缺给了公主派系的人。
沈沁答应了,转头就和言昭商议此事,二人都是在分析国师此举是为了谁,最后又异口同声道“宁王”
。
是了,若非宁王,没有人愿意花这么大功夫买通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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