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生:“……”
纪哆都干嚼第二颗了,尖利的虎牙咬破壳挤出栗子肉,按常理出牌陈醋缸子该一把抢走纸袋揉吧揉吧塞垃圾桶,再抱着他啪叽一口,随便脸蛋还是额头,盖个带着他气味的戳。
陈姜生哪敢冒犯啊,纪哆一句不经意的“至于骗人吗”
狠狠戳着他的软肋,他偏偏是个该死的骗子,内心五味杂陈,这个时候就算有一堆追求者排队过来送礼物,他也只能替纪哆大包小包拎着,再小心翼翼劝“你别跟他们走”
。
纪哆一张小嘴吧唧吧唧,足足吃了小半袋绵软可口的糖炒栗子,直到剩下半袋被寒冷的空气冻凉了才住口,莫名其妙地拽着陈姜生去停车场取车。
他准备回家再收拾这个闷葫芦,关了门你哆哥有一百零八招跟你玩。
外面天寒地冻,家里冷如冰窖,在车上焐暖了的纪哆冻得直打哆嗦,英俊阳光的青年成了霜打的冻鸡,哆嗦着找遥控器开空调,说:“太冷了,我回头问顾教授借个电暖气,他家复式小三百平,缺了一个不打紧。”
这话再度狠狠地戳了陈姜生的肋骨,好像他这样的大骗子就活该遭全身肋骨集体叛逃。
他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学生:“我去灌个热水袋。”
冻得金桔都不闹腾了,乖乖蜷缩在被窝里,露出个大脑袋瓜子随着人来来回回地转,只是那眼神仿佛在说这被窝是给纪哆暖的,谁敢擅动老子就把他咬出个千疮百孔。
热水袋是纪哆从网上批发的,各种卡通图案,陈姜生灌了“巴斯光年”
和“葫芦娃”
,和纪哆一人一个抱在怀中捂在衣服下,滚烫的暖流把魂魄都锁死在□□凡胎里,感觉都能倚靠这有时效性的温度为生了,饭都不用吃了!
陈姜生心里天人挣扎,白天贺远寒的规劝与夜里纪哆纯真的脱口而出都随着暖流融入他的血液,可是迟迟不肯说,归根结底还是内心深处的怕。
怕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人如梦幻泡影,被大吼大叫“滚出去”
,怕那点算计经不住纪哆的视线和拷问。
毕竟曾经联系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细若游丝,甚至没能平安熬过过那一夜。
他如果问一句“哆哥,你没事吧”
,或者只是打越洋电话害怕地喊一声“哆哥”
,退一万步,劈头盖脸替惨遭毒手的纪闲云在亲生儿子身上讨回公道,都比他不问不管的冷暴力强千百倍。
失去纪哆这几年里历练出的精明算计,告诉陈姜生,事到如今,他必须给自己赚到足够谅解的资本,赌他在纪哆心里的价值至少比只去势公猫强。
好吧,强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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