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玖见到那黑鹰后,就像突然一个晴天霹雳,震得她脑中一片空白,从与少年的偶遇,到他引她入宫碰见柳妃,却又在关键时刻无故失踪……如今见到这黑鹰,这些点,编串成了线,事实便水落石出了。
慕兮玖闭上眼睛,之前只是猜测,如今她终于确定,所谓痴傻,不过是个蒙蔽世人的可笑的幌子,半生被人笑话的贞安王炎珏熠,就是那令人闻之色变的绝命楼主东方绝!
“你……柳碧蓉你这个……”
贞吉王脸色青黑,额头青筋直冒,似是怒极。
柳妃神色不变,看他的眼光略带怜悯,“有人等你很久了,不进去看看吗?”
贞吉王眼中变得呆滞,步子机械的往大殿走去。
慕兮玖这才想起去寻柳妃的欧阳星诺,顾不得许多现了身,贞吉王的一队人马已经震惊地不知作何反应了,异变迭起,来的还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惹不起!
柳妃见了她也不惊讶,冲她微微笑道:“我以为你更乐意在暗处欣赏好戏。
此番现身,是为你那个可爱的小朋友吧,你放心,她现在估计已经带着碧儿离开了,这场好戏,还是与我同赏吧!”
慕兮玖得知欧阳星诺没事,不欲与她多说,转身便要进殿。
“你不问我她为何会听我的话?”
慕兮玖一顿,略带讽刺道:“你在我面前展示的还少吗?我倒是不知,原来柳妃娘娘竟是个精通摄魂秘术的高人!”
说完她头也不回入殿,柳妃也不恼,只轻轻摇了摇头跟着进殿。
殿内虽静,气氛却十分紧张,襄王与瑞王两方对决之中,襄王大腿中剑,背靠柱子陷入昏迷,瑞王持剑而立,面前一地鲜血,大概是因内伤严重所吐淤血。
还有一方,是皇帝炎珏焓,面色苍白,气血虚弱的模样,他扶着身边炎珏熠的手,失望的看着对面双目无神的贞吉王。
慕兮玖与柳妃进来时,炎珏熠朝她们看了一眼,慕兮玖没理他,柳妃依旧温婉清冷,解了对贞吉王的控制。
贞吉王一眼便看到皇帝扶着炎珏熠的手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你怎么……”
没死?皇帝将他的震惊恐惧尽收眼底,闭了闭眼,极其隐忍地叹了口气,“贞吉王,这个称号是当年先皇亲赐的,你还记得那时先皇是如何说的吗?”
贞吉王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来。
皇帝并没想让他回答,自顾自的说着,“先皇虽立了朕为太子,却也对你寄予厚望,赐你封号贞吉,吉之所兆,是愿你能护我天赤国泰民安,人寿年丰,你虽不曾养在母后宫中,却也是朕的同胞亲弟,朕自觉待你不薄,却不曾想,你却要联合朕的儿子来逼朕的宫!”
皇帝气极,拿了桌上奏折要打,却在看见贞吉王满脸鲜血时收了手,狠狠将奏折掷到地上。
“好!
好得很!”
贞吉王不敢再动皇帝,只能用一只眼睛瞪着炎珏熠,五指紧握成拳。
炎珏熠突然道,“你不必看我,有精力恨我,不如去问问那个你叫了多年的好母妃,她当年又做了什么。”
贞吉王怒喊:“你少血口喷人!”
炎珏熠道:“愚蠢!
你不妨去问问你母妃,她这些年被先皇后与贞安王一家冤魂缠身的感觉可还好受?”
贞吉王连连后退,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母妃不会的……”
皇帝失了望不再看他。
炎珏熠明显不想放过他,继续道:“如何不可能?多年来除了耍阴招害人她还教会了你什么?你可知道当年先皇后如何会不幸身亡,是你那好母妃趁当时清河之乱先皇无暇顾及,在先皇后临产之时亲自将清河案她母族是如何陷害贞安王,如何教我父王母妃葬身大火的消息转述给她听,使她怒急攻心吐血而亡!”
贞安王妃是先皇后亲妹,关系亲密,人人皆知,清河案遭歹人灭门,王府被烧,只剩一个被藏到水缸里吓傻了的炎珏熠,年四岁。
贞吉王抱头,“别说了……”
“而你那还未曾出世的小皇弟,就此胎死腹中,未满七岁的你才被送到那毒妇身边!”
“可笑,你竟认贼作母,孝敬有加,言出必从,对付你的亲堂弟,反叛你的亲兄长!”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啊——啊!”
贞吉王疯了一般抱着脑袋冲了出去,炎珏熠欲要去抓,皇帝突然倒在他身上,虚弱道:“别追了,让他去吧。
小熠,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我……愧对母后,愧对姨母,也愧对你……”
炎珏熠听他换了称呼,觉得还是要解释一番,“痴傻之事,我并非故意瞒你,当年我的确口不能言,心智不全,寻医多年恢复后,我不想打草惊蛇。”
皇帝点头,“朕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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