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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离开了这儿。
直到月亮西沉,后半夜的天空中,开始飘起雪花。
直到他往酒肆去,溜进后厨洗净双手。
向老板要了一碗海捞面,一盆天妇罗,一壶清酒。
“喂…喂…哪家的小鬼,出来扰人清梦,乳臭未干也能饮酒?你…”
他的羽书让老板闭上了嘴。
“你可真有当年昌幸大人八岁海饮的大将之风啊!”
老板的酒糟鼻耸动,闻着羽书上百家铜锈,乐得合不拢嘴。
面上浮着藻类海苔,就像是刚才死掉武士的头发,一阵潮腥扑鼻而来。
他突然很想吐。
但是咕咕叫的五脏庙,容不得他吐。
他饿了三天三夜,提着最后一口气,杀了第一个人。
一口口将面吞下,又开始啃着天妇罗,油面虾的香味传出去很远,夜里寂静无声,只有酒肆外房檐上,融雪滴落的水声。
“哇~”
几乎细不可闻。
这是婴儿的啼哭。
可能是烟花巷某家头牌的风流事。
他不去理会,继续吃着东西。
一口酒下了喉。
“哇~哇呜…”
婴儿的叫声就像是乳猫鸣。
心烦意乱,越喝越愁。
往嘴里塞去虾仁,鲜甜爽口,肉质富有弹性。
他狼吞虎咽,恨不得将一大盆天妇罗灌进肚里。
“哇…呜…呜…呜…”
气息声越来越弱,心中愈发烦闷。
婴儿要死了。
他知道,外面有多冷。
也知道,活下来多难。
但是与他何干?
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吧。
“嗝~”
他满足的打了个嗝,继续往嘴里塞着已经完全不需要的饱腹之物。
而同时,那婴儿临死前的一声抽动,却像极了这声嗝响…
刺啦~
虾尾的刺,在他嘴里,划出了一道深深血痕。
“呸!”
他吐出一口血,撕了酒肆挡风招牌,脱下衣服,拿上几尾炸面,冲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如此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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