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什么都没发现,除了满园的花儿,满地的落叶!林清清正在花园探头探脑,梅如雪柔和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清儿,你可真勤快,看见院子里的落叶这么多,想要清理一下?也好,这院子也该打扫一下了!”于是乎,林清清在院子中,扫了一个下午的落叶——前晚,刚好风比较大,那树上的叶子差不多落光了!梅如雪想不到打开盒子的办法,心中的烦恼不已,也不再在盒子这件事上纠缠,或许,在别的地方可以找到线索?沧月,到底是谁呢,为什么我仿佛竟在哪里看到过这两个字一样?到底,在哪儿呢!可惜的是,脑中忽然少了一拍一样,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不如去看看皇上吧,听宫里人讲,他也有三天没回自己的寝宫乾清宫了!梅如雪信步走到太和殿门外,司议太监见是皇上的宠妃,想要入内禀告,梅如雪阻止了他,正站在门外,侧耳而听……朝堂之上,传来阵阵争吵,两位臣子正激烈的争论着。一位年青些的声音激昂的道:“这些前朝余孽,本就应一举铲除,拖到如今,他们已成大势,在各处扇风点火,成立乾坤教,装神弄鬼,搞出个什么前朝太子,各地乡民响应者甚众,如今,曹大人还在为他们辩解,说什么怀柔政策,难道曹大人对那前朝尚有怀念之意?”这句话说得极为阴狠,梅如雪忆起,这曹大人正是前朝投降过来的一位将军,身份本就惹人非议,难道,他还敢为这场内乱讲话不成,那可真是颇有胆识啊!梅如雪偷偷从门边望过去,看见皇上斜靠在龙椅上,面无表情,但,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是非常的不耐,嘴角仿佛嘲讽之意一闪而过,看来,皇上对这位靖王爷已非常不满了!前朝之乱梅如雪又忆起初入宫时奇妃与靖王爷之间的暖昧,难道,皇上真的就不知道?还是,任由他们胡混?这个皇上啊,也不是自己能看透的人物!镜心通巫术只能在人不经意间知道他一闪而过的想法,这变幻莫测的人心,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巫术能猜测的?一苍老而又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靖王爷,此言差也,老夫自从归降以来,谨守本份,竭恭尽粹,说道怀念前朝,您家里死了只狗,还悲伤了两日未上朝呢,老臣难道对原来一些老朋友念想念想不可以吗?”朝堂之中响起哧哧的笑声——连皇上浑厚的笑声都在朝堂之上响起,梅如雪也不禁暗笑——原来,那靖王爷对自己的父亲被严令回封地不满,竟借口家中死了养了二十年的老狗,虽然,说起这只狗,是先帝在靖王爷小时候赐给他的,是波斯名犬—雪狐,但也不足以做为两日不上朝的借口吧!他分明是在向皇上示威,不过用的方法却成为整个朝廷的笑柄,就像,他莫名其妙的同奇妃勾结一样……直到太后下懿旨安抚,他才肯上朝议事!至于皇上当然不会下旨安慰他,对于这个表兄,皇上巴不得他天天不上朝呢!皇上这个表兄,长得一表人材,但头脑中却真是一团浆糊!这个老儿可真是敢讲,难怪,以他前朝降臣的身份,居然在朝中混了个让人不敢小瞧的兵部尚书的职位!下面,和稀泥的来啦——是自已的父亲!梅祈初,他充分显示了和稀泥的娴熟与手段:“两位不必争啦,说道这前朝余孽,倒是真的应该好好的整治整治啦,不过,靖王爷所说的办法,却有些严厉过头,这样的话,可就使得不少忠良老百姓无辜受冤,曹大人的办法也不是不好,怀柔的手段当然也要使的……”唠唠叨叨讲了一大篇,讲了等于没讲,却把两位朝臣哄得眉笑眼开!梅如雪摇了摇头,这个父亲啊,真是一点都不像我!她本未倒置了!!!梅如雪看了看日头,知道他们快要退朝,如是到旁边的偏厅等候,她可不想,自己的罪名上又加上一条,干预朝政!——要干预的话,暗暗行事就好了,何必大张旗鼓,弄得尽人皆知,你以为你要当女王吗?金铭下得朝来,早有太监禀告娘娘在偏厅等候呢,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她终究还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梅如雪在偏厅翻着宗卷,看见他进来,笑了笑:“皇上今天可议出个什么结果没有!”金铭一听这话,脸上阴沉下来:“能议出什么结果,个个不是明则保身,就是满怀居心,唯恐天下不乱,如今这乾坤教加入的人众越来越多,各府上报,竟有数十万之众,比朕的军队还多呢,!”“不知这教众何人为多?可有豪门贵阀,士子重臣?”“豪门贵阀,他们身着锦衣玉食,还有什么不满?士子重臣,他们敢吗?”“皇上,这就对了,参加乾坤教的一般为贩夫走卒等社会底层人物,臣妾翻看了宗卷,湖广两省最多,竟占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皇上,您忘记了,湖广两省这两年年年水灾,百姓民不聊生,乾坤教又打出包食宿衣着的招牌,老百姓见有了活命的机会,还哪里管得了反不反判朝廷的罪名?”这一番推理条理清晰,逻辑严谨,金铭对她不禁刮目相看。“朕可是年年都有赈灾款往下拨啊!”“在官府的层层盘剥之下,还能剩下多少到老百姓的手中?”金铭面露凝重之色:“依爱妃所言,朕应该如何是好呢?”“首先,我想,皇上要派一个钦差大臣,专施赈灾事宜,这个大臣应该刚直不阿,不会贪污受贿,我看,那兵部尚书曹大人就不错……”“但是,曹大人可是一位降臣,他如果去,恐怕……”梅如雪微微一笑:“就是降臣才好,不知有多少人睁大眼睛挑着他的错处呢,他如果贪污受贿,行差踏错,不用皇上查办,只怕不少的如靖王爷之类的忠臣就要上书弹劾了……”金铭想起靖王爷被曹大人在朝廷之上讽剌得又红又青的脸,也不禁笑了,点了点头:“还是爱妃说得有理,如此一来,赈灾的事宜办妥,老百姓也就没有了造反的理由,这场灾祸可就平息下来了!”第二天,金铭颁下旨意,着兵部尚书曹大人持上方宝剑,下湖广两省赈灾,如有不听其命令者,可先宰后奏……一个月后,乾坤教不极而终,匪首四散,朝廷也没有再追究加入过乾坤教的老百姓,一场弥天大祸就在梅如雪一翻进言之下平息下来……但是,这一举动,却被那只幕后黑手看得一清二楚,也给她自己带来了越来越多的憎恨。接连几日的冥思苦想,都想不出打开那木盒的办法之后,梅如雪将那木盒丢在床底,看都不想再看到它——免得看了就发火,心律不齐。一日她百无聊奈,走到慈庵堂叶姑姑处,同叶姑姑闲聊一阵之后,眼望屋顶,忽想起那屋顶玫瑰的特别之处,——脑中灵光一闪,知道了,沧月,不就是这副玫瑰图角落之处的签名吗?原来这副玫瑰图与盒子是同一个人所制?不禁连连敲打着自己的头,怎么这么笨,当然是同一人啦,同样的伏羲六十四阵,同样的雕刻手法?只是,这阵图之中,到底有什么关键在里边?叶姑姑见她痴痴呆呆的望着屋顶,不由得担心道:“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妥?”梅如雪回过神来,脸上现出柔和笑容:“叶姑姑,这慈庵堂是什么时候建成的?那上面的玫瑰花儿还那么鲜艳,一点都不褪色的?”叶姑姑脸上却闪过一丝紧张:“娘娘,你问这些干什么……”言下之意,这可不是你应该问的!梅如雪笑了笑:“叶姑姑,我只是随便问问,我那宫里头啊,皇上说也要翻修一次呢,我看你这慈庵堂修得这么好,那上漆的手法,雕刻的技艺都不是其它宫中所能比的,想让叶姑姑推荐一下知名的工匠,让我那宫里头也风光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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