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快,我看那人也不凡。”语调慢的人叫了另一人的名字。想必讲的是周醇良,秦桑微微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些,可惜,他这次微微的表情变化让盯着他的人发现了,又是一声极其轻慢的调笑声:“哟,小男子可醒了,等的好久了啊。”站在他趟的床边的两人都盯着他的,秦桑见装不过去了,只能随着别人的话缓缓张开眼睛打量现在身处的环境。古色古香做工精品的木床,那些浓墨绘上去的画屏摆在一旁,不知价值的古董花瓶中插着几枝竹子,涂了漆的橱柜和梳妆的地方用薄纱隔了出来,再加上眼前这两个根本就不相识的人,一个轻佻戏谑的看着他,一个也挂着笑只是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来,秦桑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装作不惊讶的随意的问:“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他静静的望着他们。“呵……”轻佻的人轻笑声,更觉他的不同,遇事不慌从容淡定。他拍拍身边的人,又对着秦桑说:“小男子可还记得,是我带了你过来的?”秦桑眨眨眼,眼神澄澈,让轻佻的人愣怔了片刻,拿出把与先前不一模样的扇子,一副不太好意思的碰了碰鼻尖。“咳,带你来,我也是受人所托……不知,你识不识得向诸?”他问。秦桑疑惑的偏了偏头:“从未听过。”他话音落下,执扇子的人旁边的那位身子就僵了一下。“……那你,记不记得一个月前多,有人偷了你衣衫,又被你哥哥抓住,恰巧你又让人给了清洁了身子,喂他东西饱腹?”慢悠悠的语调变得快起来,索性将所知的全说出来让人听个明白。直白的话语不止让秦桑想起来这件事还让他觉得奇怪,这与他又有何干?秦桑点点头,却是平静无波的样子,他说:“记是记得,只是这事已过去那么久,不知你们找我到底想如何。”那人笑:“说了这么多,还未讲过我们的名字。那被你救过一命的人就是我旁边的这位君郎向诸,我不过是个中间人,姓林名俅安。”被人引进宅子里,周醇良一直冷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身上的冷冽气息也冻的前面领路的人大气不敢吭一下。他过来时去了趟米铺吩咐人去街上找秦耿他们,告知他和秦桑要在城里待一晚,天明就会回村。若他们一起的话,就不用去找他们,在米铺的空房里等着就行。秦桑被人带走的事他没有提,留了口信就往城外东郊新修建的宅邸赶过来,他驾着从村里来时的马车路上想了许些事,不泛猜测的。最近生意上的事,上头明显不耐烦起来,他怕就怕在那些人找的就是秦桑他们的麻烦。客厅里挂的是笔墨大气的山水画,画下点了画者的名字,周醇良眯了下眼。“人呢?”他沉声问。领他来的人缩了缩头,退后一步,颤声道:“已已经让人去报了,爷担待些多等等吧……”等了一小会儿,就在周醇良自己忍不下去时,秦桑被人带出来了。“周醇良……”见到他后,第一次露出笑的秦桑轻唤他的名,那眸子柔软起来怕是他自己也不晓得又多温暖吧。所以说,就算秦桑自己再怎么不承认自己有所改变,周醇良也不管那么多了,这个人的改变自己看出来了就行,他跟他说话的时候,笑的都会多些,而且柔柔的像白白软软的云。周醇良站在原地伸出手,“过来。”秦桑乖乖的走过去,把手给了他。他没事真好。周醇良不顾有旁人在,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头,嗅着他身上有安神作用的清香。后面出来的二人默默看着他们,林俅安摇着扇子表情怪异,他身边的向诸见了周醇良倒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再看看秦桑想起他给过自己的上面绣了他姓的白绢子。那浅淡的清香一直引起他的牵挂,乃至于趁着这次的事来看看他。“周少爷……”看够了,向诸让人上茶打破这一气氛。周醇良朝他看去,神情是一成不变的清高冷傲,他单手搂着秦桑的腰,冷冷瞧着向诸。“周少爷,突兀来此叨扰,烦请见谅。”“你们认识?”秦桑抬头悄声问他。“嗯。”周醇良抚着他的肩,秦桑感觉有点痒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却因力道太大,没挣过他。“在下林俅安,早闻家父提起过周少爷你……”见他没答话,林俅安适时插进来一句。向诸与他二人是为何事而来周醇良不知,但肯定脱不了干系就是。所以当见到画上写有向诸的名字时,周醇良就警觉麻烦来了,朝廷派下来的人无非就是找他来要东西的。非利不拿,非权不夺。整个周家有的,怕是也能让朝廷人仰马翻的根基。“人都见好了吗?”他搂着秦桑让他向他怀里再靠了靠,不让他看着自己的表情,那双眼睛已经泄露了肃杀的阴霾,而怀里的人也只有听到自己平静而冷淡的声音。被他的神情怔了怔的向诸回过神来,“周少爷说的什么意思?”“我的夫男,二位见好了吗?”小孩吃醋了,乖乖不动的秦桑在心中摇头,对上向诸的目光时也不在意的扫过。这个人和当初偷他衣衫的人确实长得像,他先前还是未认出他来的,更不知他还活着,这些都不过与他没什么干系罢了,轻轻松松活了好些年,复杂的事他还真不想搭理了。“周少爷说的什么话,虽然请你家小男子过来的方法多有不敬,也不过是前些日子找你谈事,你手下的人都说你不在,今日元宵,想罢你会出来找你时又担心你拒了。再说,我们也是有命在身,不得已了。”林俅安笑笑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样的场面周醇良是不可能与他们闹开的。向诸也跟着笑笑,他说:“前段时间我被人所害,无法与家中联系,庆幸被秦……小男子同你搭救,此番过来也是想通你道谢,家父也同意让我过来,我这里有信,是家父给周伯伯的……还需你给他。”那封信上写着向诸父亲的名字,周醇良理当收着给他周乾郎带回去。他接过来,看了林俅安和向诸一眼,摸了摸秦桑的头问:“累不累?”秦桑点头,周醇良便道:“那回去了,明日我们再回村里。”两人离开时,向诸却冷不丁的喊住他:“几日后的春试周少爷会去吗?”闻言周醇良却没停下脚步,搂着秦桑跨过门槛儿。去与不去,只怕到时世事难料,事实难为。从东郊宅邸里出来,夜已去了大半,他牵着他的手慢慢走出林子,秦桑坐进马车里,周醇良坐在外面驾车。“今晚害怕吗?”他清清淡淡的声音飘进来,令秦桑轻笑了出来。“不怕,就想你什么时候能过来。”他笑着说。外面周醇良驾马车的手顿了顿,发出声低笑,暗夜中马车趋进了城。“我说,你怎么会跟那两个人认识的,就刚刚,你好像不喜欢他们在我面前说事。”秦桑道。周醇良“嗯”了声,秦桑也没逼他,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跟自己解释:“他们二人的家世与周家早有渊源,向诸从牢里逃出来是因他做了别人替身,我在城里见了他的通告,后来知道他逃到了村里就赶回来了,让人把他送回去也是先跟手下人说过了,送他回他该回的地方。他承我情,以后不得不还我。”秦桑默然。又听他说:“前几日他们找过来,我不想见他们是因为他们想从我这里拿的东西,现在还给不了。不如不见也免得谈,今日他们这样绑你,迟早是要还回去。他们忍不得,我忍得。就怕你家有事,我和父亲亦早有安排……”秦桑笑笑,伸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趟了下来,“没事就好。”“嗯。放心。”周醇良道。马儿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有人的年纪会跟奔跑的速度一样,越来越年长,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会越来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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