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外的屋子里女人的哭声与孩童的抽泣声离他越来越近,谢竹沥摁紧腰间佩刀,步步靠近。
他绷紧神经,贴在墙边侧耳倾听里头的动静,除了听到几声细微的哭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响起。
陡然,寒光刺破木窗,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刃从屋内飞出,就往谢竹沥刺去。
谢竹沥利落躲过,抽出佩剑对上黑衣人紧逼的刀势,几个回合下,黑衣人的弯刀往前刺向他的手臂。
少年嘴角噙笑,手腕一翻,寒光划过黑衣人的头颅,面上的黑纱散开在地。
谢竹沥握紧剑柄,推开门,就看到一对母子抱在一起,目光散散地盯着门口,口中吐出的污血沾满了衣襟。
霎时间,无数个黑衣人如流水向他席来,谢竹沥沉下面庞击退迎面落下的刀剑,屋内横尸遍地,血迹好似地毯,铺满整个木板。
在浓重的血腥味中,黑衣人温热的血喷洒在少年的面庞上,谢竹沥蹙紧的眸子瞬间睁大,他的瞳孔倒映出一片火光。
......
南街与西街相距甚远,陆弦昭马鞭一路奔驰赶去也不免要花上一刻钟的时间,当她赶到的时候只见远处田野后的一座庭院亮起一大片火光,空中升起一阵浓烟。
陆弦昭一眼就认出绑在大树旁的黑马,她目光一凛,夹紧马肚就往下跑去。
马儿跑得越近,袭来的热浪就越灼热,快走到庭院时马儿停下了步子。
少女翻身下马,往着了火的庭院奔去,庭院大门紧闭,外头被人上了锁。
路过的行人个个都抱着装水的物件在焦急的救火,根本没人去搭理她。
就在她要靠近府门时,一个披着外袍的大婶把她拉住,“姑娘,里面火大着呢。”
陆弦昭一把撸下腕上的玉镯,抓着大婶的手,焦急道:“婆婆,可否借一下你的外袍一用。”
大婶只当她穿得薄,将外袍脱下给她,哪知陆弦昭拽过一个人抱来的木桶,将外套浸在其中,又将剩下的水浇在自己身上。
陆弦昭披上滴水的外袍,就往庭院侧面跑去,指尖刚触及围墙时,灼热的疼觉就席卷全身。
皮肉的疼觉与罩在身上上的寒意叫少女玉面霎时仓白,她咬咬牙,不去管灼热痛意,硬是逼着自己翻过围墙。
“咳咳......”
庭院内浓烟滚滚,入目皆是灼目的火光和不断崩塌的房屋,陆弦昭捏起外袍捂住口鼻,快速穿梭在庭院中,眼眸扫过一间又一间房屋,终是一个人也看不见。
房屋的横梁燃得噼啪作响,再这样下去房屋就要倒了,陆弦昭扯开嗓子,无措地呼喊:“谢竹沥,谢竹沥,你在不在!”
回应她的只有掉落在地的木屑,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陆弦昭慌忙地寻找谢竹沥的身影,不知是踩到了什么骤然摔倒在地。
陆弦昭赶忙爬起来,手上黏了一股浓稠的液体,她狐疑地凑近鼻尖去嗅,寒意霎时自脚底向上蔓延。
是油!
陆弦昭死咬颤抖的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观察起地面的油,循着油多的地方小心跑去,最后在一处门窗大开的屋子里,看到了垂首跪地的少年。
“谢竹沥!”
陆弦昭拽下外袍,就往里跑,才跑上石阶时就被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绊倒,下颚磕上滚烫的石阶,逼得她滚下清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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