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过你不适合这里,那家伙的替补也早就来了,按照我们一开始的约定,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男人轻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奢侈,救命的人情就要浪费在这种事上吗?”
“一直以来,承蒙照顾了。”
他却不再多言,躬身之后便要离开。
“喂,安迷修,”
被叫住的年轻人回过头,“安顿好了记得写信,我等着。”
他扬了扬手中的信纸。
“……是你?!”
“嗯?”
银爵见状一愣,“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是在下的问题……”
他摇了摇头,表情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正要离开却又脚步一顿,“队长,你知道怎么给没有地址的人寄信吗?”
“地址不明怎么寄信,”
男人失笑,“倒不如写一张昭告天下的告示。”
“……受教了。”
——一张告示……真的够吗?若要把想说的通通写出来,也许会是一本大部头呢。
那时的他这么想着。
而直到多年之后,当他在一片议论声中拿过那些熟悉的手稿,他才恍然发觉——那些曾将自己拖出深渊的书信,竟全然是某个人苦心经营多年的谎言。
原来打从一开始,当第一次与那双难以形容的紫色眼眸对视,那人便注定永远地楔入了他的人生。
尽管他曾一度将其视为最糟糕的一部分,恨不能剜肉剔骨地将他去除。
但也的确好笑,安迷修想道,雷狮,这漫长的十余年来,我的一切理想与挣扎,竟都与你相关。
……“既然已经离开战场许久,你又怎么确定自己一定能赢?”
少年君王饶有兴趣地问道。
“在下不确定,对阵首席骑士我并无胜算。”
年轻的作家平静道,“在下不过是在赌,赌骑士团精锐们的品格——我在他们眼中是绝对的弱者,而替那个脑满肥肠的搜查官与我决斗无异于对骑士道的羞辱,尤其是在那场神圣的裁决中。”
“你倒是对骑士道有点儿研究,”
嘉德罗斯挑了挑眉,“那么对成为皇家骑士有兴趣吗,安迷修爵士?”
他偏过头轻抬下颔,一旁的蒙特祖玛会意,拿出一个长长的木匣,在青年面前将其打开——静静地躺在其中的,正是一把铸造精美的长剑,鸢尾状的手柄纹饰华贵,银色的剑身双刃锋锐。
“别发愣,跪下,”
帕洛斯在后方拽住青年的衣袖,压低了嗓音急道,“双手接住!”
“不,陛下,”
置若罔闻地挺直脊梁,利落地扯回自己的手臂,安迷修正视着上位者,“过度的褒奖只会让在下觉得恐慌,我并不适应被冠上其他头衔,而这把过于精美的利剑,显然也与在下太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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