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盯着他,身子后仰,道:“你是来为张耳说情的。”
蒯彻面不改色,道:“我是来看大王雄踞天下的。”
陈胜目光在蒯彻和张耳两人身上游移,面色也变幻不定。
张耳伏在地上,忽然心生后悔,若是好好在咸阳做个少府属官,总比丢了命强呐。
可是转瞬又想,大丈夫生于世间,若是做不得一番事业,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良久,陈胜终于拿定了主意,看着张耳道:“我听说,刎颈之交的朋友,连对方的手指长什么样子都能记得。”
孔鲋还没听懂。
张耳却已经明白过来,叩首道:“请大王赐兵刃。”
陈胜将随身的匕首丢过去。
张耳手持匕首,睁着眼,咬牙冲自己左手小拇指直斩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断落的小拇指在地面上跃动。
“大王,”
张耳颤抖着笑道:“血誓在此,永不相负。”
陈胜见他对自己这么下得去手,也不禁颤了颤眉毛,别开眼睛,道:“给你的刎颈之交陈余送信。”
却说阴暗发霉的马厩内,夏侯婴和李甲这对难兄难弟,并肩抱膝缩在墙角。
夏侯婴这会儿顾不上自己身处险境,倒是要计较李甲拿到叔孙通信件一事,委屈道:“陛下竟然单独把叔孙通的信件给了你,还要你给孔鲋。
我以为咱俩出来,明明是以我为主的。
陛下怎么会越过我,单独给你布置任务呢?”
他有一种“失宠”
了的心酸感。
李甲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道:“那个……我跟你再说个事儿,你听完可别生气呐。”
“完了。”
夏临渊瞪着一双大眼睛,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听完是一定要生气的。
我这个人气量小的很。”
他看李甲仿佛要闭嘴,忙道:“你说啊,你要是不说,我肯定更生气的。”
李甲的笑容里掺杂了几丝微妙的抱歉,“其实,陛下还给了我一道密旨……”
“什么?”
夏临渊一下子跳起来,冲到李甲面前,“陛下还单独给了你一道密旨?我不知道的?”
“你之前不知道……”
“是什么密旨?”
夏临渊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李甲垂下头去,对着手指,道:“其实现在告诉你已经迟了。
就是陛下密旨里告诉我,说张耳和蒯彻归顺之心不诚,他俩有机会一定会背叛我朝,叫我多加留意,小心行事。
又说你为人天真,一旦知道了恐怕会露了痕迹,叫我看情况,不到迫不得已之时不要告诉你……我,我也没想到那张耳这么快就叛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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