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看着瘫坐在地瑟瑟发抖的婢女,直觉自己大概是在阙从洲面前暴露了什么才遭到算计。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阙从洲不直接揭露她的真身,却要用如此曲折的方法坑害她呢?
逍遥目光扫过四周,那些人看着她的目光有怀疑、有厌恶,而更多的是戒备,这一瞬间她倏地想通了其中一个关节。
然而还不等她细究,暴躁的络腮胡大喝一声:“果真是你!
!”
眼见络腮胡向自己逼近,逍遥连连后:“不是我!”
“证据在此,你还狡辩!”
络腮胡显然是怒极了,牛一样大的眼睛猩红无比,宽厚的嘴唇不住颤抖,大手已经攥紧了腰侧的宽刀。
逍遥敢确定,若不是楼若淳正站在她身后,络腮胡定要拔刀将她碎尸万段了。
逍遥泪水涟涟,看向指认她的婢女:“你说是我,可有证据。”
婢女忙道:“我认得你身上的熏香!”
“我当是什么,熏香而已。”
叶钧阳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抱着酒葫芦摇头失笑。
婢女厉声哭道:“那是桂子蜜兰!”
“桂子蜜兰?”
一个年纪稍长,却颇为艳美的女子若有所思道,“这桂子密兰,可是西洲独有的调香,价值千金。
除了西洲,便只有金地玉城才有售卖了。”
说着,艳美女子看向逍遥,眸光深深:“欧家可不就在西洲。
欧小姐,还有什么想说?”
逍遥镇静道:“你说你当时远远地躲在树丛中,所以才没被人发现对么?”
婢女目光闪烁:“是。”
逍遥:“桂子蜜兰以淡雅著称,你刚刚距我两步之内才堪堪闻到,昨晚又是如何在那般远的距离闻到的?”
“你这丫头还不说实话!”
楼若淳上前一步站到了逍遥身边,显然是要为其撑腰。
“我说的就是实话!”
婢女看起来非常激动。
逍遥感觉这形势有点不太妙。
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人,楼若淳也心中起疑,跟逍遥耳语道:“喂,我没信错你吧。”
“当然没有。”
逍遥语气坚定。
楼若淳心里有数了,狠戾道:“口说无凭这个道理应该不需要有人教你吧。”
婢女看看逍遥,又看看楼若淳,已是怕得抖如糠筛,她回头看了一眼管家,见其点头才道:“我有证据!”
说着,从袖袋中拿出了一方绣帕,那绣帕好几处都被勾破了丝,泥土和血渍污脏了银枝,同时也衬得那只金蝉更加栩栩如生。
“这是……”
被阙天晟抢走的那个!
逍遥霎时白了脸色,她昨夜明明已经偷回来,和那身夜行衣一同塞进风炉,应该被蝶衣烧毁了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她当然可以说是帕子丢了,可唯一能作证的阙天晟此刻昏迷着,逍遥咬牙,这简直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早知如此她绝不会动阙天晟一根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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