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殿英也紧张起来,小白脸上总像是挂了一层霜,冷得让人望而生畏。
手里握着生杀大权,他不怜悯任何人;对待反日分子,他的手段尤其残酷,就算杀不死,也要砍一刀。
锄奸团是令人畏惧的,隔三岔五的便有大汉奸遇刺身亡。
何殿英也怕死‐‐越是有了一点年纪,越怕死。
在这样恐怖的空气之下,宋逸臣依旧活动在天津的街面上。
他晒黑了,剃着没有形状的短头发,穿粗布大褂,看着正是一名穷困潦倒而又能够糊口的市民。
车站与码头已经成了禁区,他犯不上过去冒险;况且根本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他已经决定把一条命留在此地。
他通过隐秘的途径来了解城内情形,甚至已经打探到了余至瑶的住址‐‐他现在已经没什么亲人可惦念了,只是感觉自己愧对二爷。
那处公馆四周森严壁垒,让他完全无法靠近。
他大着胆子从门前经过了几次,只有一次,他透过黑漆雕花栏杆的大门,看到了坐在楼前台阶上的余至瑶。
那天很暖,可是余至瑶穿得很多,坐在太阳下面一动不动。
他记得马维元说二爷疯了,目不斜视的向前走去,他觉得二爷那模样的确是异常。
宋逸臣的心中除了余至瑶,就是何殿英。
他要杀掉何殿英。
无论是出于民族大义还是私人恩怨,他都要杀掉对方。
何殿英也一直记着宋逸臣。
宋逸臣像一枚定时炸弹,不亲眼看他炸开便不能安心。
可是天津卫这么大,宋逸臣如果真正要藏,那找起来也是极难。
何殿英没有办法,只能是永不松懈。
幸而他仇家向来不少,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想要杀他的人,肯定不会只有宋逸臣一个,所以他警惕太久,也就惯了。
他上午忙碌,下午却是清闲。
乘车回到家中,他扯着两个孩子耍了一顿。
两个孩子都生得胖壮,围着爸爸叽嘎大笑。
等到孩子玩累了,爸爸也闹够了,妈妈走上前来,含羞带笑的试探着问:&ldo;晚上在家吃饭不?&rdo;何殿英摆了摆手:&ldo;不了。
&rdo;友美想要问他这些天都去了哪里‐‐男人当然少不了要花天酒地,不过总不至于再不回家;可是话到嘴边,她犹豫着没敢出口。
偷眼窥视着丈夫的西装领带,全是她没见过的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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