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族的神女们上下打量她,见她容姿鲜丽,便有些灰心,也有那些温柔多qg的,悄悄和扶苍耳语:&ldo;九公主天生九尾,神力浑厚,扶苍神君见着哪位神女背后有九条尾巴,便是九公主啦。
&rdo;扶苍从果子堆里快步走出,握住藤椅扶手将玄乙拉上山,见她要将怀中的果子丢掉,他摇了摇头,低声道:&ldo;别丢,天狐一族的习俗如此,见着合眼的便送果子,丢了十分失礼。
&rdo;怪不得紫元织女说天狐一族爱慕美色,原来是这么个爱慕法。
玄乙小心将怀里的果子们挪挪,见不停还有迎面而来的天狐族神女红着脸往扶苍怀里塞各种果子,没一会儿他又抱了半怀,她&ldo;嗤&rdo;一下笑起来:&ldo;这趟来对了,扶苍师兄好受欢迎。
&rdo;扶苍不去理她,四处眺望,仔细寻找那位有九条尾巴的九公主,忽见山顶有一只巨大的赑屃,背上驮着漆黑的石碑,其上文字莹白闪烁,光芒流淌,应当正是天狐族自上古保存至今的天书。
类似的石碑天书还有许多,散落在四野八荒各处,记载的都是无数代之前神界诸般要闻。
青帝对这些很感兴趣,曾专门抽出一千年将各处的石碑抄录下来,只是天狐与屠香山两族平日里不与外界互通,他一直未能抄录这两族保存的天书。
今日天狐大帝嫁女,广开山门,有此机会,扶苍不想放弃,当即拽着玄乙登上山顶,立在碑前默默观看。
玄乙剥了一粒橘子,一面吃一面问:&ldo;这是什么?&rdo;&ldo;天书。
&rdo;他的回答十分简洁。
玄乙凑过去一起看,忽然又道:&ldo;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年纪大就会知道了?&rdo;扶苍立时觉得石碑上的文字乱成一团。
落入尘埃(下)扶苍忍俊不禁,将她袖子拉开,这受不得酒气的龙公主鼻子眼睛都红了,泪光闪闪,跟哭了一场似的。
他将她拽进山顶通风的凉亭:&ldo;在这里待着。
&rdo;他走回去继续看石碑,隔了许久,方背完一面,却觉旁边有个人影跟着,一低头便见玄乙嘴里塞着橘子,非跟他凑一块儿,也专心致志地看着碑上的天书。
扶苍这几天已经被她黏的没脾气,索xg不去管她,绕到背面继续看,没一会儿,她又跟了上来,轻轻抓住他的袖子,像是怕他跑掉,还在手里绕了一圈。
扶苍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再也没心思去看碑文,见她发间金环歪了,他下意识替她扶正,低声问道:&ldo;为何总是用这个金环?&rdo;龙公主素来爱美,衣服几乎没见重样的,唯独头上饰物永远只这一枚金环。
玄乙低头去抠他袖口的暗银线纹绣,慢悠悠道:&ldo;因为好看啊。
&rdo;她浓密的睫毛上水淋淋的,带着一丝鼻音,说话像在撒娇。
扶苍的目光下意识顺着她的脸颊流淌去她手指上,他袖子上的云纹这几天快被她抠烂了,她抠纹绣一定是行家,先用指甲扒拉松,再一根根把暗银线揪出来,也不知谁教她的。
&ldo;扶苍师兄。
&rdo;玄乙漫不经心地唤他,&ldo;这次功课做完了,能不能别急着回去?&rdo;扶苍默然片刻,低声道:&ldo;为什么?&rdo;为什么她又忽然从满身尖刺的公主变成了绵软而粘腻的牛皮糖?他心底有无数疑问和警惕,可他又如此放纵她的依赖,允许她突如其来的种种亲近,他yu罢不能,却还不敢太过放肆。
玄乙轻道:&ldo;因为我还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rdo;她还不想回冰封雪埋的钟山,她一度不愿离开那里,现在却又不大愿意一直留在那里。
她淡粉桃色的纤细指甲在袖口上游走,十指纤纤,扶苍看了半日,突然伸手,将她两只手握在掌中,不再是以前的掐腕骨掰手指,他修长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仿佛托着两团云。
纤细的手指迟疑地动了两下,便柔顺地依附在他手中。
四周柔靡万端的乐曲与妖娆狂乱的舞蹈,那些欢声笑语,那些芬芳的酒气,忽然之间离开了极远。
从与她相识以来,百般jiāo错的恶意与愉悦,难分彼此的厌恶与吸引,他暗藏警惕,百般克制,却无能为力。
她已经把他拉下高台,跌落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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