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转回身去,她声音本就清清冷冷,此时变得更为冷冽强硬起来:他是最好的驸马人选,风流好色,但性子温和,对我毕恭毕敬。
若是行止端正、毫无错处之人,反而找不到把柄,不好拿捏。
这样的人会是好夫婿,但不会是我的驸马。
秋容闻此言,本来一颗担忧之心逐渐有了着落,但逐渐又提心吊胆起来:但,谢阑的父亲谢雍并非好对付的人,他行事滴水不漏,圆滑自如,连陛下这样反复无常的人都挑不出他一点破绽。
连六年前那场波及数人的权斗,他都有惊无险度过,气焰更盛。
谢雍固然是,但他的儿子不是,这便是他最大的破绽。
秋容,不必劝我了。
做这些事本就无异于刀上舔血,纵使功亏一篑,我亦毫无怨言。
梳洗罢,她起身:该去书房了。
过几日,皇帝诏公主觐见。
秋容随公主前往垂拱殿,走在路上,正好偶遇皇后。
公主屈膝行礼,请安道:皇后娘娘。
皇后见到她,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抓住她的手腕道:昭宁,陛下要废太子,你快去劝劝他。
公主道:父皇为何要废皇兄太子之位?
皇后道:今晨他向陛下请安,误将茶杯打翻,烫伤了陛下。
因而被视作礼仪无状,不配承继大统。
可皇兄是无心之失。
皇后以袖拭泪道:但陛下听不进......
公主温声安慰道:儿臣试一试,若是不成,等父皇气消了说不定又会复立皇兄为太子了。
皇后闻此,只得道:好,你先去见陛下罢。
皇后原先并非皇后。
原本后位属意于贵妃,贵妃故去后,她因贤德而被册封为皇后,治理后宫井井有条,对待非她所出的皇子皇女也无可指摘。
未想到皇帝竟不顾夫妻情分和她往日功劳,因为一点小错就要废太子,可谓是无情至极。
待她走后,秋容见四周无人,遂道:陛下如今越发苛刻了。
公主轻声道:他向来如此。
只不过年轻时忌惮功高震主的权臣,年老后忌惮承继皇位的太子罢了。
但对公主确实历来宽容。
公主一愣,却未接话,不过心中冷嘲:只不过是我对父皇毫无威胁。
古有公主干政,大暻朝防微杜渐,禁止公主享有封地和募兵之权。
故而公主出降前隶属于皇帝,出降后则隶属于驸马,与平民女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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