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忽叹道:“卿云,你可也要多多留神,别总浑浑噩噩地孩子气。
之前在太后面前几次提及,该替你和十三阿哥定亲了,太后却总说十三阿哥还小,置之不理。
此事怕是还有得头疼……”
卿云闻言,却是微微一笑。
若太后属意的,均是五福晋这样的人,那她便恕难伺候了。
这时,外面宫人朗声道:“九阿哥宫门外请安。”
宜妃命宣,叹气道:“一个两个,都不叫人省心。”
卿云起身站到一旁,九阿哥胤禟已走进殿来,磕头问安。
宜妃瞧见他睡眼惺忪、精神不济的样子便来气,皱眉道:“可是何玉柱那起子奴才偷懒?居然让主子这个样子便出门?”
她瞥了眼卿云,又道:“瞧瞧你妹妹,穿男装便有个穿男装的样子,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
一个女娃子都把你给比下去了,羞不羞?”
因今日要去南书房报到,卿云便穿了一身乳白色男式长袍,腰系水色滚金缎带,尽管面目不见,但疏懒中却透着丝优雅,十分赏心悦目。
不用说,九阿哥的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
卿云赶紧告辞,任身后一双毒目直戳脊梁骨,亦不稍停一瞬。
偌大深广的延禧宫穆然肃立,无边的静默,忽被一阵若断若续的嘤嘤泣声打破,静默更甚。
卿云循声走到僻静处,发现原来是适才受罚的奴婢在偷偷流泪,便走上前问道:“是哪家小花猫在这抹鼻子?”
轻柔而略带顽皮的调侃自身后响起,似曾相识。
金铃惊得急转过身,正见一人折腰半俯地探看自己,因逆着光,瞧不清他的面目,却将其脸颈廓线勾勒分明。
金铃只觉一时恍惚,欲待睁眼看清其相貌,却是力有不逮,总不能够。
满目满眼望来,尽是此人领口帽沿油亮亮的毛,嵌蕴在昏昏晨光中,悠悠晃动,竟似泛着一圈圈的光晕。
卿云见她呆望着不动,不由“哧”
地笑出声来,自袖中取出一方丝帕,递过来道:“风沙进了眼可揉不得,若揉红了眼,叫人误以为偷犯宫规,便有理也说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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