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噩梦和周绮颈间的红痕占据了她的心神,如果不是周绮提起,她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谢临烟这件事。
“我昨晚上想了想,这事确实有些奇怪。”周绮视线从她脸上扫过,语气平淡,“不管谢临烟是死了还是没死,是人还是鬼,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关城的一间客栈里?”
她放下茶杯,慢慢地说:“谢临烟是瑶县人,年少时就才名在外,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听说过她。按理说,这种养在深闺的小姐,是不可能出远门的,更不可能来过西关城。”
迟暮也听懂了她话里的含义:“你是说,她明明对西关城不熟悉,不可能会孤身一人跑过来?”
周绮点点头:“谢家亲缘浅薄,和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关系疏淡,互不来往已经很多年了。谢文毅一家都在瑶县,外边也没有旁系的亲人,谢临烟就算是投靠亲戚,也不会跑到西关城来,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没死,回瑶县不是更好?”
迟暮愕然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瑶县是个小地方,谢家这样的官宦人家,虽然表面上人人尊敬,其实背地里流言早就传遍了。”周绮指尖轻敲茶杯的边沿,淡淡答道,“我之前帮渡河上的船工打过下手,经常去瑶县,这些街坊传言,只要有心打听,没有听不到的。”
这时,店小二将糕点端上了桌。都是些软糯可口的点心,闻起来清香扑鼻,一点不见甜腻,加上外形精致,看起来味道应该也不会差。
经历一夜的辗转难眠,迟暮早就腹中空空,见那些糕点都做得精致,不由得食指大动,先拿起筷子尝了一块。等饥饿暂缓,她才接过刚才的话题:“按理说,谢小姐应该已经死了,一个死人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足够古怪了。”
“其实弄清楚一件事就可以了,”周绮筷子抵着瓷盘边沿,抬眼看向她,“不管她是人是鬼,不管她是怎么复活或者怎么变成鬼魂的,她出现在西关城,出现在这间客栈,起码说明西关城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她顿了顿,又说:“我们昨天刚到西关城,白天从画舫上下来,晚上就有人想杀你,你师父的故乡在这,谢临烟也出现在这里——也许这个地方,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迟暮微微皱起眉:“关于西关城,我师父只是随口一提,从没细说过。我以前一直觉得,他可能是经历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才不肯回来的。”
周绮夹了块糕点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咽下之后,问她:“你师父叫什么?”
“祝明山。”
“这好办,有了名字,打听人不成问题。”周绮放下筷子,转头唤了声,“小二!”
店小二就在不远处倒茶,听见有人喊他,连忙一溜小跑过来,布巾往肩上一甩,躬身道:“客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跟你打听个人,”周绮扬起唇角,眼神忽然变得明亮,“你在这西关城,应该有不少年月了吧?”
“我就是西关城人,从小就住在这。”店小二看她年轻漂亮,不由得殷勤起来,“这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我都知道的,您尽管问。”
周绮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我问你,这城里,有没有哪户人家姓祝?”
“这……”店小二面露难色,弯腰凑近了些,“姑娘,你打听这个事情,是要做什么?”
周绮四下观察一番,低声说:“我本是长安人,这趟来西关城,是家父让我和朋友出门历练,顺便帮他找找多年前的一个朋友。他说这位朋友姓祝,家在西关城,多年以前同行过一段时间,觉得分外投缘,只是后来就断了联系。父亲年纪大了,愈发怀念从前的事,便想让我来看一看这位朋友,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店小二攥着肩上的布巾,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姑娘,那你怕是来晚了。西关城确是有一户姓祝的人家,原先住在西巷口的。不过,在二十多年前,这家人就已经被满门灭尽了。”
迟暮惊愕万分,差点撞翻了桌上的茶杯。周绮也故作惊诧,抬手捂着嘴,瞪大了眼睛:“这……怎么会?”
“要不怎么都说,命运弄人啊。”店小二摇头叹息,“这家人,其实也老实本分,对街坊邻居的,也都很热心,能帮忙的地方都会帮,可惜啊——”
他觑了眼周绮的脸色,见她虽然惊诧,但尚且面色如常,就放心地继续往下说:“这事发生的时候,我年纪还小,也是听家里大人说的。听说出事的时候,一点预兆都没有,当时晚上还宵禁呢,傍晚的时候,祝家的大儿子从外边回来,还和邻居打了声招呼。结果第二天早上,邻居没见他们出门,觉得奇怪,敲门也没人应,就喊了几个年轻人,一起把门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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