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悸动,焦虑和恐惧不知何时都变成了隐隐约约的渴望。我知道,我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时刻已经来临。谁的惊喜“你们族里的女性是自己生宝宝还是借助于另外的方式,比如手术什么的?”我一边端着水果盘吃刚买回来的葡萄一边追问正在院子里逗狗的迦南。“不知道。”迦南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我又没生过。”好吧,我换个简单一点的问题,“你们族里的准妈妈孕期是多长时间?”“叼回来!”迦南把土狗芒果叼回来的飞盘又扔了出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反问我:“我怎么知道?都说了我没生过。”没吃过龙虾,没见过龙虾游泳吗?我叹了口气,决定再把问题的难度降低一点,“你们族里的宝宝刚出生的时候下半身是腿还是尾巴?”“我怎么知道,”迦南开始不耐烦了,“那么久之前的事了,谁会记的那么清楚?”“我问的是常识,不是让你回忆过去好不好?”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常识?”迦南勾着眼角斜了我一眼。我坐在台阶上,端着盘子继续吃我的葡萄。我已经决定了不再计较他的臭脾气,毕竟人家还是一个正处在叛逆期的少年,要允许他有自己的个性。何况又是被逼着来跑腿的,没把我偷着扔在荒郊野外就已经很够意思了。“你们族里的小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要送到长老那里去吗?”我记得深海说过孩子们由全族一起抚养,而教养的工作则由长老们来负责,“还是说等他们断奶之后送去?”迦南一只手还按在芒果的狗头上,两只眼睛里已经开始冒火了,“我说了我没生过!”“你一直强调你没生过,”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诡异呢?我琢磨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反问他:“是不是说,如果条件需要……你其实也可以生?”迦南开始磨牙,“殷、小、茉!”“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心说你就算自己没生过小鱼,好歹也快成年了吧,基本的生理知识也应该掌握一些了吧,怎么能一问三不知呢?还是说,鱼儿们根本没有生理知识这门功课,大家都是结婚之后自己摸索,然后无师自通?迦南瞪着我,耳朵尖上又窜上来一丝血色,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被气的,“我知道怎么跟鲨鱼搏斗,你知道吗?!”我嘴里有葡萄,一笑就被呛到,抱着水果盘子一通狂咳。这么幼稚的话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现在真的相信他是叛逆少年了。叛逆少年的通病就是都有一颗纤细而敏感的心。比如现在,我不过咳嗽了两三声,又不是存心要刺伤他的自尊心,他的一张小脸就涨了个通红,忿忿地丢下一句“还吃,胖死你!”就转身出去了,临走的时候还故意很使劲地摔上了大门。黄狗芒果甩着尾巴,很无辜地冲着大门汪汪叫了两声,估计连它也觉得这个半熟少年太情绪化了,怎么动不动就要摔门呢?而且还用这么邪恶的咒语打击别人,就算我的体重增加的快了点,但是要说胖死……也还不至于吧?吃完最后一粒葡萄,正要回房间去洗洗手,台阶下面绕着圈子咬自己尾巴玩的芒果突然冲着大门狂吠了起来。这狗有个毛病,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就叫个不停,看起来凶得要命,其实是只纸老虎,它的凶相都是拿来装样子的。我们来的那天也是,它隔着院门冲着我们狂叫,等大门打开了一看我们人多,它立刻躲进自己的狗窝里再也不出来了。“行了,芒果,”我懒洋洋地吆喝它,“外面就是巷子,一有人过你就叫,不累啊?”芒果甩着尾巴叫的更凶了,一边叫一边呲着牙冲着大门的方向伏低了前肢,一副准备打架的架势,脖子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就在芒果激烈得近乎诡异的吠声中,大门缓缓推开,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属于男人的脚迈了进来。擦得很亮的皮鞋,熨烫得很规矩的黑色长裤,一眼看去心中已经生出那种职场精英才会有的近乎做作的考究的感觉。视线顺着笔直的两条长腿往上移,裁剪精致的黑色衬衣,再往上……我就看到了那双墨色的眼睛。黑到了极致的眼瞳,仿佛在过滤掉所有杂色的同时也过滤掉了任何一种可能会有的情绪。即使他的嘴角含着笑,那笑容也无法穿透厚厚的冰层到达眼瞳的深处。我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心口瞬间凉透。他停下脚步,微微扬起脸上下打量我。四目交投,他的嘴角微微一勾,流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怎么,看见我你好像很意外啊。”其实不意外。我早就知道这男人是天字第一号的小气鬼。“世界真小啊,殷茉。”夜鲨慢条斯理地晃了进来,冲着狂吠的芒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芒果象见了鬼似的呜咽一声,一头窜进狗窝里再也不出来了。夜鲨意外不明地笑了笑,回过头重新打量我,我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了一步。夜鲨的眉尖一挑,眼中慢慢地浮现出一种真正有兴味的神色来。他知道了。我有些惊慌地想,这下他真的不会放过我了。夜鲨很突然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嘴里却低声骂了一句:“真他妈的。”我扶着栏杆的手微微有点抖。原本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战略到了现在已经完全不适用了,我已经有了害怕他的理由。“殷茉,每次见到你都能给我带来惊喜,”夜鲨笑够了,慢慢走到了台阶下面,彬彬有礼地冲着我伸开了一只手,像在舞会上邀请女士共舞的绅士一般派头十足,“走吧,我们该回去了。”说得好像我是他们家的逃奴似的。我在台阶上重新坐了下来,不用费力去支撑自己的两条腿让我省了不少的力气。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太费脑子,我得保存实力。“去哪里?”夜鲨笑而不答。我又问:“迦南呢?”“那个不识好歹的小崽子,”夜鲨神色转冷,“这次别想我会放过他。”我早说过这人小心眼了。我撇了撇嘴,“他人呢?”夜鲨皮笑肉不笑地斜了我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坐在台阶上面歇了一会儿,我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脑筋也变得清楚了一些。既然被夜鲨堵在这里,想要逃走估计是不太容易了,闹不好还会连累这里的主人。不过,把损失降的再低一点儿,说不定还是有希望的。“迦南只是受人之托,”我看着他,很小心地避开有可能会刺激到他的字眼,“从道义上讲,他其实没有做错什么。”夜鲨冷笑。我叹了口气。跟这个妖怪斗智斗勇还真是个力气活儿,才说了几句话已经让人觉得精疲力竭了,“你别为难他,让他留在这里,我跟你走。”“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月光石是你从深海那里抢走的,被我骗回来不是正好扯平了?”夜鲨两道眉毛危险地竖了起来,“扯平?”“你是商人,所谓在商言商,总该知道和气生财吧?咱们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夜鲨被我的话气乐了,“怎么好好说?”“迦南你带回去也没有什么用,你放过他我还能心甘情愿地跟你走,咱们不是都省事?何况你还能省一份饭钱,对吧?”“真是怪事,”夜鲨笑着摇了摇头,“明明是你求着我,怎么搞的你这么理直气壮?”“各退一步吧,”我继续游说他:“大家都留点余地。这里毕竟是个人口密集的小地方,要是我真的闹起来了,你也不好收拾,对吧?”“行,”夜鲨琢磨了一会儿,干干脆脆地点了点头,“这小子我不跟他计较。你呢,你什么时候跟我走?”这个……好像不是由我决定的吧?我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这就走吧。把吃的东西划拉划拉都给我带着。我现在容易饿。”“吃的东西……好说。”夜鲨靠着栏杆,笑得一脸奸诈,“房车跟着呢,哪怕你半道上想吃满汉全席我也能给你弄出来。”我叹了口气,“那走吧。”我的行李不多,简单的几样化妆品,几套运动款的t恤短裤,p4、笔记本外加两本小说,不到一刻钟就收拾完了。反而是吃的东西装了两大包,从酸奶到果冻,翻来拣去一样也不舍得丢下,只好都带着。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夜鲨还靠在门口的栏杆上,轮廓分明的侧脸透着瓷器般冷幽幽的苍白,衬着他身上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硬是把三九天的热空气降下来好几度。这个季节穿着长袖衬衣,我看着都觉得透不过气来。我记得深海是很怕热的,不知为什么夜鲨的习性和他相差了那么多。“收拾好了?”他回过头扫了我一眼,冲着身后的保镖抬了抬下巴,那保镖立刻走过来把我手里的行李都接了过去。“车在门口,走吧。”夜鲨说完这句话我才注意到院子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两个夜鲨带来的保镖,昏睡在狗窝旁边的薇薇以及半坐在院子里,鼻青脸肿的迦南。才分开这么一会儿,他身上的衣服又是土又是血,嘴角破了一大块,半边脸肿的像个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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