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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毅点了点头，知道以前卢舟的持续大红状态，三分靠作品，七分靠杜梅苦心经营，宣传、炒作所维持的话题度，娱乐圈行销就这样，没有办法。《铁马冰河》的收视率飙高，似乎更坚定了卢舟转型的信心，因为他必须计划自己，且经营自己，不能再靠长相和炒作来混饭吃了。&ldo;邓晓川还没消息？&rdo;卢舟说，&ldo;真是个窝囊废，和你一样的窝囊废。&rdo;萧毅说：&ldo;我发现你对窝囊废都挺照顾。&rdo;卢舟嘴角抽搐，说：&ldo;换了别人，都是制片人监制投资商催着明星，求爷爷告奶奶地等他下决定，到咱们这边还得催着制片人走，搞得跟个三线演员混配角似的。你问问他，是不是想潜我才给开机啊。&rdo;萧毅：&ldo;……&rdo;萧毅发现卢舟虽然脾气臭得要死，但是他似乎对各种窝囊废有着神奇的耐心，而根据卢舟教他的，以及他自己所了解到的，这种电影，通常都是先找好了导演才有后续，从来没出现过只找了个男主角，别的什么都没有的。要拍好这个戏，就需要对电影有独特理解的大导演，这算是个什么类型的片，萧毅不清楚，就连卢舟自己也没法给它定位。卢舟给邓晓川介绍的几个导演，邓晓川一个没谈成，再往上，拿过奖的导演，靠卢舟的人脉就不行了，于是这戏只能半死不活地扔着，卢舟自己都没多大想法。&ldo;照最后的结果。&rdo;卢舟说，&ldo;要么不拍，要么找个新人导演来拍，妈的干脆咱们自己当制片人算了。&rdo;萧毅：&ldo;……&rdo;&ldo;不不不，不行……&rdo;萧毅惨叫道，&ldo;我一个刚入行三年的新人，什么都不会，做什么制片人啊！&rdo;&ldo;挂联合制片人，卢舟工作室。&rdo;卢舟说，&ldo;怎么样？&rdo;这个令萧毅有点动心，但是想了想，隔行如隔山，还是算了，卢舟要参与的话，邓晓川的名字肯定会被挤到后面去，而且卢舟起到的作用也不大，毕竟他在电影圈子里说不上话。卢舟又给郑小聪打了个电话，托他的朋友们帮忙留意一下，萧毅把剧本看得都会背了，一周后，一个年轻的男生打电话，卢舟在下面跑步，萧毅气喘吁吁地上来。&ldo;你……你好，呼呼……&rdo;萧毅说。那个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萧毅一听到登时骨头都酥了，感觉这家伙就是打电话来调情的。&ldo;啊……啊……他在……下面。&rdo;&ldo;他在下面吗？&rdo;那男生有点意外，笑着说，&ldo;我一直以为他在上面，你们正在玩电话py吗？&rdo;萧毅：&ldo;……&rdo;&ldo;他在健身！&rdo;萧毅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继而筋疲力尽地扑倒在沙发上。&ldo;这种健身方法挺少见。&rdo;男生说，&ldo;可以理解，但是下面那个不是通常都不用动的吗？&rdo;&ldo;他在下面的健身房……里……&rdo;萧毅趴在沙发上面朝下，他开始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吐槽高手了。&ldo;喔喔！&rdo;那人说，&ldo;我是迪乐，你是萧兔斯基吗？&rdo;&ldo;迪鸭。&rdo;萧毅说，&ldo;我是，我听过你的声音，只是没想起来。&rdo;迪乐说：&ldo;你帮我告诉他一声，我帮他打听了下，有个导演表示有兴趣，现在投资方拉到了吗？&rdo;&ldo;一分钱没有。&rdo;萧毅遗憾地说，&ldo;现在只有卢舟。&rdo;&ldo;故事挺好。&rdo;迪乐说，&ldo;我认识秦老，这个写的就是他爷爷辈的故事。以前拍一个纪录片的时候听他说过，这个没人拍就没人拍，一有人拍的话大家都想参一脚，发财哥既然接了，后面就会像滚雪球一样，投资越滚越多，别担心，能成。&rdo;&ldo;好吧。&rdo;萧毅说，&ldo;承你贵言……&rdo;萧毅记了导演的电话，给邓晓川拨过去，让他联系，那是个姓柴的导演，拍过不少好电影，然而现在商业片当道，柴导的片叫好不叫座，更麻烦的是就算叫好也是一群文化人在叫好，拿不到国外的奖。&ldo;导演也过气了。&rdo;卢舟说，&ldo;主演也过气，导演也过气，编剧还死了，这是什么项目啊，妈的。&rdo;萧毅：&ldo;……&rdo;&ldo;只是最初的原创去世了而已嘛！&rdo;萧毅说，&ldo;现在的这个编剧还活着的呢你不要咒他……&rdo;三天后，邓晓川那边定下来了，和导演沟通过以后，通知卢舟过去开会。萧毅以为拍这种电影的导演都会一身乱糟糟的，戴个墨镜，满脸络腮胡，一开场就让人关灯，再谈点匪夷所思的专业名词，没想到柴导居然胖胖的，挺乐呵，满脸福气，挺着个啤酒肚，穿一身白衬衣，还打了领带，收拾得既干净又精神。看来导演的气质和他拍什么片子没多大关系，只和他娶了什么样的老婆有关系。&ldo;哎呀卢大才子。&rdo;柴导笑呵呵地说，&ldo;平生唯一的愿望，就是和你合作，你们郭导都要把你夸出花儿来了。&rdo;卢舟忙笑道：&ldo;不敢不敢，能和柴导合作是毕生荣幸，我说认真的，要学习。&rdo;制片人邓晓川、柴导、卢舟、萧毅，以及柴导的团队主要人员，大家凑在一起聊这个剧本，编剧也叫过来了，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柴导不慌不忙，喝茶吃点心，还让助理去买了点豌豆黄，大家慢悠悠地坐着，开茶话会一样地聊剧本。&ldo;剧本还是有很多硬伤。&rdo;柴导想了想，说，&ldo;这样，同志们今天都说说自己的看法，畅所欲言，这周咱们把大概的分场给定一下，好给小邓去拉投资。&rdo;萧毅心想这些电影剧组真是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卢舟却道：&ldo;我不是主创，就不多说了……&rdo;&ldo;怎么能说不是主创呢？&rdo;柴导说，&ldo;你是这个电影的核心灵魂人物，你的想法是最重要的。&rdo;卢舟只好说：&ldo;我怕我演不好这个角色。&rdo;众人都笑了起来，编剧说：&ldo;卢老师，您都演不好这个角色的话，我觉得就真的找不到人来演了。&rdo;卢舟说：&ldo;找还是找得到的，就是片酬高。&rdo;卢舟说的倒是老实话，现在国内五六十岁的影帝级人物，要潜心思索，接这么一部戏，是可以的。柴导说：&ldo;不会就学嘛，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卢舟，你进了我的组，就要听我的话，我不保证最后这个戏能叫座，但是通过我们这段时间的磨合，我相信你能磨砺自己的灵魂，把你的专业素质再往上提一个档次。&rdo;卢舟点了点头，看了眼萧毅，萧毅笑着说：&ldo;柴导太神了。&rdo;柴导笑道：&ldo;我这人向来是有一说一，卢舟演戏有点浮躁，需要专心下来，好好地去理解一个人物。&rdo;卢舟在对着比他厉害的人，或者有才华的人时，还是很虚心的，他说了一下对这个人物的理解，最后总结道：&ldo;悲伤，但是王根宝也很坚韧，是一种像山一样，巍然屹立的父爱。&rdo;&ldo;驱使他进入命运泥潭里的。&rdo;柴导说，&ldo;是一个悲剧性的环境，悲剧性的时代，但是他依旧在抗争。&rdo;&ldo;我提供给你一个办法。&rdo;柴导说，&ldo;回家以后，每天把你的眼睛蒙上，当一个瞎子，去体会瞎子的世界。&rdo;卢舟：&ldo;……&rdo;当天开完会后，家里。卢舟蒙着眼，拿着根手杖，在家里点来点去，萧毅说：&ldo;要拿什么？我来？&rdo;卢舟摆摆手，摸到厨房里，倒水，倒了满桌。萧毅觉得实在太好玩了，卢舟又摸索着，端着水杯，坐回沙发上，片刻后去摸ipad，继而意识到没法刷淘宝了，只好就那么坐着。萧毅一边切菜一边说：&ldo;你以前演过瞎子吗？&rdo;&ldo;大学的话剧演过。&rdo;卢舟说。&ldo;一个英俊的瞎子。&rdo;萧毅说，&ldo;蒙着眼比以前更帅了怎么办？&rdo;卢舟的眉眼前蒙着黑布，听到这话的时候笑了起来，一个蒙眼帅哥的微笑，登时令萧毅开了满厨房的桃花。&ldo;什么都看不到。&rdo;卢舟说，&ldo;也不能刷淘宝，不能看书。&rdo;&ldo;每天练习一下就好了。&rdo;萧毅说。卢舟答道：&ldo;我思考一下人生吧。&rdo;于是卢舟开始坐着思考人生，思考人生这件事偶尔半小时就好了，如果一直在思考人生，整个人就会很郁闷，吃饭的时候，餐厅内的灯光照下来，萧毅带着幸灾乐祸的笑，看着蒙着眼的卢舟拿筷子，戳来戳去。卢舟找不到菜在哪里，萧毅快要被他给笑死了，卢舟问：&ldo;你笑什么？&rdo;卢舟说这个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他英俊的脸庞因为眼睛被蒙住了，别有令人无法抑制的倾心魅力。&ldo;没有。&rdo;萧毅说，&ldo;你突然一下变得好温柔。&rdo;&ldo;是吗？&rdo;卢舟说，&ldo;可能因为心静下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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