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启霖冷笑道:“出尔反尔,那些人更有话说了。
何况赵启新的脾气我是知道的,现在就是放了他,他也不会走,只会把事情闹得越发不可收拾。”
刘亭林只得答应下来,觑了一眼汪启霖的脸色道:“少爷让我打听的事,我查出来了。
是齐云的贴身侍卫刘五干的,薛小姐托爱德华大夫给她传信,目前她住在黄达府上。”
汪启霖坐在沙发上,因背着光,瞧不清他的神色,停了一会儿方听他冷声道:“将那一日的侍卫全都开销了,领班的沈世严打发到打发到漠北去驻防。”
刘亭林只得硬着头皮相劝:“少爷,这未免处置太严厉了。”
刘亭林话音未落,却见汪启霖已操起案上的花瓶,咣当一声掼了个粉碎,犹不解气,伸手横扫,又将茶几上的茗碗、笔墨都扫到地上,他提高了声音喝道:“全是一帮废物,一个都不能饶。”
刘亭林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沉默片刻劝道:“少爷,眼下如何惩罚那些侍卫并不重要。
当此内忧外患之际,总统身子又不好,有多少大事等着您去决断,怎么能为区区一女子所误。”
汪启霖默不作声许久,似是非常疲惫,半响方道:“我嘱咐你的那件事,现在要抓紧办了。”
于是第二天便有人向汪鼎毓建议:宜早日处决齐云,恐其铤而走险勾结外洋及地方,致生他变。
汪鼎毓深以为然,当天便签署了一道总统令:齐云大逆不道,着即处斩。
派司法部次长陈维民监视,步军统领衙门出兵弹压。
齐云已从看守房挪出,现被关押在前朝的刑部大牢,处决令下达时,他正在狱壁上题诗:时危挺剑入长安,流血先争五步看。
谁道江南徐骑省,不容卧榻有人鼾。
司狱等他写完,方开口道:“齐先生,今天过堂。”
齐云望一望院子里问:“怎么一直到今天才过堂?”
司狱对他倒是客气:“您回头就知道了,这边请吧。”
刑部大牢称为“诏狱”
,俗名“天牢”
,是前明锦衣卫的镇抚司,共分南北两座。
两百多年来,建制如旧,不论南镇抚司,还是北镇抚司,都有东西两道角门。
司狱这时指的是西角门,齐云脸色一变,随即站住了脚。
原来诏狱中多年的例规,如果释放或只是过堂,都出东角门,唯有已经大辟定谳的犯人才出西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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