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回忆着爷爷的日记,心想,就算他老人家再怎么吝啬笔墨,对墓中所见所闻一笔带过,但这么重要的发现总该有点记录吧。但是很可惜,我回忆了很久,依旧想不起半点有关的记录。
“难道爷爷压根没有来过这里?”我不由得怀疑起来,觉得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可能并不是爷爷当年所到的那个汉墓,而是没有被发现的第三个空间。
但我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合理的解释应该是我们和爷爷走的不是一条道,他老人家可能没到这里。稍稍平静之后,我仔细观察了这具男尸,却总觉得哪里不舒服。
过了好久我才意识到,原来透过他那纯钢面具的眼洞看,里面的尸体的眼睛竟然是睁开的,那两只眼珠子正冷冷地盯着我,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
我不敢盯着看,连忙转过头去。谁知这不转还好,这一转可就出事儿了。我转过头,刚好看到身后的一根垂下来的藤蔓,目光被那上面的东西给刺了一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藤蔓上竟然吊着一具干尸,完全是皮包骨头,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绿油油的苔藓,也不知道这样子挂了多少年。而我顺着那藤蔓往上看去,只要是我目力能及的地方,竟然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
说是成百上千,甚至上万也不为过。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令人顿时后背发凉。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大部分已经完全干化,还有少数的一些也腐败得非常厉害,空气中不时传来一股恶臭。而大大小小的尸蹩像苍蝇一样密密麻麻地挤在这些尸体上啃食,其中还有不少怪脸虫。
“靠。”我心知自己现在是被万虫包围,要是它们一下子扑过来,我连跑的地方都没有,说不定立马就要成为这些干尸风铃的一员了。
运气这东西,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才刚闪过一个念头,忽然,一只怪脸虫就翘起了蛇一样的尾巴,似乎是感知到了猎物的存在,立马朝我爬了过来。
我预感不妙,急忙躲开。可这崖底就是个囚笼,我根本无处可逃。那怪脸虫行动迅速,用力一蹦,“唰”的一下就朝我扑了过来。这玩意儿不仅长得像脸,就连攻击时,也都是冲着脸去的。
刹那间,我就看到一个脸一样大的黑色物体朝着我的脸盖了过来,慌乱之下,我肯定是想方设法将这家伙弄开。正好,那男尸的腰上佩着一把剑。于是,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拔了就坎。
要说这剑的确是把好剑,千年不锈,锋利无比,一剑就把那怪脸虫劈成了两半。可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两只怪脸虫朝我扑了过来。
许是因为刚刚那一剑给了我勇气,我从容不迫,直接来了个一剑穿俩,将这两只怪脸虫串了糖葫芦。可未等我高兴高兴,背后“呼”地刮来一阵阴风,我急忙回头,却已来不及了。只见一条食铁太岁狠狠甩中我的背脊,就跟转陀螺似的,将我直接打得原地转圈。
本来它偷袭就偷袭吧,不巧的是,我这一个踉跄,竟朝着那玉床上的女尸扑了过去。
“卧槽……”由于惯性太大,我想和女尸保持距离已经不可能了,我的脸整个就贴到她的脸上去了,只觉得冰凉冰凉的,冷得我汗毛直竖。
我当时就呆了,心里已经预计了,会不会有一条舌头从她嘴巴里伸出来,直接插到我喉咙里去,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吸出来。想到这里还庆幸了一下,幸亏是个女鬼,长得还不错,要是个男鬼就恶心死了。
可呆了有半饷,也不见有舌头伸出来,心说总算运气还不错,碰到了个通情答礼的主,就慢慢抬起头,想溜,头才抬了一半,突然一阵香风,那女尸的两条胳臂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一愣,整个人都吓得僵硬了。
这个时候边上的那具尸体也发出了咯噔了一声,我一听不妙,心里直叫:“老兄,现在是你老婆不让我走,不是我轻薄她,你不要搞错啊!”
转头一看,原来是我刚才拔剑的力道太大,把他的盔甲上的一块甲片也弄掉了,不由松了口气。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搭着我是这具女尸而不是隔壁这个怪物,要不然我肯定已经尿裤子了。
就这样僵持十几秒,看她没进一步的动作,我不由想偷偷地从她胳臂,我往前她也往前,我往后她也往后,我心一横,猛一抬脖子,竟然把她拉得坐了起来。而且一震动,那女尸的嘴张了开来,露出了她含在嘴里的一个东西。
我低头一看,发现那竟然是一把黄铜钥匙。
“这是什么情况?”我有点蒙了,从形制上看,这把黄铜钥匙应该与燕云淑的那把是一套的,除了细节上有些差异,别的都很类似,基本可以认定是同一套钥匙。
“奇了怪了,老季不是说只有这苍龙七宿钥才能打开七巧玲珑锁吗,为什么有一把钥匙会在墓穴里面?那岂不是故意不叫人打开嘛。”我不由得思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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